初晴她们知趣地退了出去,还贴心地关上了门。方舒可不管九阿哥作何感想,自顾自地坐回去喝粥。虽然清淡了些,但这粥和小菜做得都相当不错。
而且,她是真饿了。
胤禟被无视得彻底,心中升起一阵闷气,很想甩袖离去。但想到皇阿玛交待的事,他也只得耐下性子去哄她:“你可想回董鄂家住几日?”
方舒咽下一口粥:“这还用问吗?”
在宫里呆着能有什么意思,回了娘家她至少可以抽冷子上街去逛逛。
胤禟道:“这样,只要你明天去给太后请个安,解了母妃的禁足令,爷便送你回娘家住几天怎么样?”
“比起这个,我更想去乾清宫走一走,如果皇阿玛能同意让我们和离,那我在董鄂家想住多久就可以住多久。”放过宜妃,呵,原主一条性命,难道只关她十五天禁闭她还委屈么?占了原主的身体,方舒早打定主意,该记的仇绝不轻易放下。
“董鄂氏,你别得揪着点小事就不放啊。爷也是为了你好,你为母妃求情,她定会记着的。可你若非要和她作对,这对你有什么好处?”
方舒依旧慢条斯礼地吃着粥:“我以前奉承伺候得还不够精心么?她记我什么情了,该摆的婆婆谱可半点没落下。宜妃娘娘金尊玉贵,我是伺候不起了,爱咋咋滴,大不了再送个嬷嬷来帮我管家呗,我还懒得管了呢。“
胤禟再次感受到了她的牙尖嘴利。
想他堂堂皇九子,何时被妇人甩过脸子,当下便想甩袖离开。可想到乾清宫看到的折子和皇阿玛的态度,他也只能强忍下来:“好了,爷知道你这次受了委屈,这样,只要你好生别闹,爷答应你,以后每月逢五逢十都歇在你屋里总成了?”
方舒差点被粥呛到,抚了抚嗓子道:“九爷,除了卖身你就没别的招了吗?”
卖身?
胤禟一直压制着的火气因这两字彻底暴发,他拍案而起:“董鄂氏,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”
方舒奇怪地看了他一眼:“九爷给那么多的美人赎过身,怎会听不懂我的话?”
“这样闹下去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?别以为爷真不敢休你。”
方舒看了他一眼,突然放下碗筷,迅速从另一个桌案中翻出了文房四宝:“九爷,请!”
胤禟一愣:“......什么?”
“休书啊,不是要休了我吗?九爷不会说话不算话?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是不是疯了?”
“对啊,让你们逼疯的。”在胤禟不可置信的眼神下,方舒开始研墨:“当我求您了,您就把这份休书写了,也省得我日后不知怎么面对宜妃娘娘。”
胤禟的脾气也上来了:“好,你很好,要休书是,爷这就成全你。”
他几步过去,方舒比他还殷勤,不光铺好了纸,还将一根狼毫递给了他,那眼里的雀跃和期待几乎溢出眼眶。
他何曾被人如此嫌弃过,还是曾经把他当成天的女人。他恨恨地瞪了方舒一眼,一把接下那根狼豪,三两下就在第一列写下了龙风凤舞的休书二字,然后便卡了壳。
方舒皱眉:“你怎么不写了?”
“爷没写过这个,不知怎么写?再说了,休妻也是要理由的,爷总不能凭白无故休了你,那怎么跟岳父交待?”
“怎么就凭白无故了,无子,不敬翁姑,这不现成的罪名嘛。”方舒越说越兴奋,恨不能拿了那笔帮他写。只要拿到休书,她跟九阿哥就再没关系了。宜妃再得宠又怎样,还能去找一个臣女的麻烦不成?
更重要的是,她就再不用担心九阿哥被雍正清算时连累自己了。而且,没了自己这个纽带,小哥和他的生意自然会慢慢疏远开来。
简直一举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