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以为大明朝发展到这个程度,朱祁镇不想动下面的人?
那也太不把皇帝当回事了。
若放在崇祯身上,他会犹豫,会心软,会没有动手的决心。
那眼看着国都要灭了,真要狠下心来就该先杀了再说。
国没了自己会死,杀了这些人也会死,哪怕是出一口恶气心里也是舒服的。
朱祁镇不是崇祯,正是二十来岁,该大展拳脚的时候。
以前他就算是把东西两厂启用,明面上是在为他服务,实际上却是党派相争的产物。
实际作用没多少,还给自己的国家带来了更大的麻烦。
锦衣卫也指望不上,那骆养性也指望不上,忠心是有,却摸不透朱祁镇的心思。
或者是摸透了,他装做没有摸透。
大明的形式如何,朱祁镇是看不懂吗?
他看得太懂了。
关外瓦剌频频异动,关外守军频频上报要粮要饷。
可国库没银子啊,粮食也没多少。
他问朝堂诸公,钱从哪来,粮从哪来。
这些人告诉他粮食欠收,某地干旱,反正就是没有。
实际上地已经被兼并了大半,种出多少粮也落入那些家族士绅的手里。
丰收之年百姓都难填饱肚子,何况是欠收的时候。
眼见着瓦剌都快要打进来了,这些朝臣还是只顾着自己。
朱祁镇恨不得提刀砍死了他们了账。
可这事怎么能让他来做呢,锦衣卫都没把证据放在他面前,好像这百官全都是清正廉洁的好官。
他能怎么做,难不成让他告诉骆养性,你查查这些人,朕穷得连肉都吃不起了,该是用到锦衣卫这把刀的时候了。
锦衣卫这把刀完全可以自己去办这事,这是皇帝给的权力。
结果这把刀愣是没动,或者说是骆养性不愿意动,那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。
常威为什么会觉得朱祁镇向陆文昭问题的时候有些高兴。
因为他觉得,自己等的刀来了。
哪成想陆文昭在骆养性开口后就变成了哑巴,当他以为这事就不了了之的时候,常威又跳了出来。
朱祁镇脸上那悲痛的表情差点没崩住。
“你说他们该杀,可有证据。”
骆养性不认识常威,但他认识常威身上的衣服,正想训斥他一个小小的总旗有什么资格说话。
却被朱祁镇抢先开口。
他要是不开口,再有什么变数,导致常威也成了哑巴怎么办。
“陛下,锦衣卫是什么机构在场的诸位大人都清楚,我锦衣卫从来不会冤枉一个好人。”
朱祁镇仰头吸了一口气,锦衣卫不冤枉一个好人,这话也亏你说得出口。
这睁眼说瞎话的能力,不知道多少人暗地里翻白眼。
“证据何在。”
“请陛下一阅。”
有宦官来到他面前,将好几页纸的罪状书拿给朱祁镇看。
常威则继续在下面讲解。
“陛下,此案还涉及到贩卖官盐一事,但下官等不敢轻易做主,遂只拿了十余官员,收没家产共计六十余万两白银,不提贩卖官盐一事,只这贪污所得就已是死罪。”
明朝的官员俸禄并不太多,但物价也不怎么高。
正常一个官员拿俸禄到辞官之时,一应开销下来能有一两千白银存款都算是节俭了。
可这十余官员平均下来每人都有五万近六万两白银的资产,就这还跟朱祁镇哭穷,说什么两袖清风,这可真穷啊。
从一开始朱祁镇就没怎么去在意那些罪状,此事只要锦衣卫敢做,就一定是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