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出如一条丝线凭空而现,幽幽寒意遇到沙漠里的燥热,让空气变得清凉了些。 但没人会去享受这份清凉,任何人的眼中都只有常威手里的刀,或者不能称之为刀。 因为没人能看到常威手中刀的全貌,能看到的只是一条细线,一条让人见了就遍体生寒的刀线。 若之前万喻楼的攻击是狂风骤雨,剑影重。 那常威的刀就是迅如雷光,眨眼即逝。 见到了常威的刀,无论是同为一流境界的邱莫言,还是贾廷,都生出一股避无可避,挡无可挡的绝望之感。 那直面常威这一刀的万喻楼只会更甚。 在万喻楼紧缩的瞳孔里,早已容不不其它东西,只有那一条线,一条诡异迅疾,直奔咽喉要害的线。 但也是这一刻,万喻楼爆发出了属于他一流高手该有的实力,甚至比往昔还要强。 内力奔涌覆于剑身,似流星直刺而出,毕生功力在临近刀线的那一刻彻底爆发,要将常威的刀拦下。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常威的刀已然回鞘,再也不见那银丝刀线。 周围的温度又变得燥热起来,可所有人的心都在冒着寒意。 冷汗遍布全身,打湿了衣襟都全然不知。 在万喻楼的眼中他是爆发全身功力去挡常威的刀。 但在外人眼中却是另外一回事。 明明自常威的刀出鞘开始,就已经划破了万喻楼的咽喉,一条微不见的伤口即使已经变红也没有落下。 只因那伤口处被一层冰晶短暂的封住了伤口。 而常威的刀早已回鞘,万喻楼自己咽喉已破都毫不自知,还在那里刺出堪称惊艳的一剑。 但再如何惊艳,也不可能阻挡万喻楼已死的事实。 在他以剑将刀线击溃后,脸上露出了喜悦的表情,可也只有他自己喜悦,在外人眼里看到的只有可悲。 喜悦的表情还没有持续一息就被惊恐取代。 喉咙上的痛意让他伸出了自己的手,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腥红,这种颜色与气味他再熟悉不过。 在以前他就喜欢这样的场景。 但现在却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上,他脸色惊恐,张嘴想说些什么,却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出来。 血如喷泉,染红了大堂的空地,为桌椅上了又一层色彩。 世界上什么样的人最可悲,是明明自己已死,自己却不知道。 什么样的人最可怕,是让敌人死了都不自知。 万喻楼是可悲的,但也正是他的可悲,让常威这个来历不明的人显得更加可怕。 尽管已经够高估他了,但现在看来明显是低估,这个人的实力高得可怕。 有几层楼那么高。 见识了常威如此恐怖的手段,无论是贾廷一方,还是西厂一方,都不由自主的倒退了数步。 让原本拥挤的客栈大堂变得空旷了起来,一刀而已,凶威无人敢直面。 一直站在原地的金镶玉抹了一把脸上的血,尽管被常威恐怖的实力所慑,但还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。 “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,自己跑到了一边让老娘被喷了个狗血淋头。” 这话她是不敢说出来的,谁知道常威会不会也给她来上这么一刀。 一流高手都挡不住,她这么一个二流武者更加挡不住,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犯常威的凶威。 时间仿佛只过去了一瞬,又好似已过去了许久。 西厂的人在万喻楼倒地后并没有就此离开,而是与势如水火的东厂合为一处,竟是心照不宣的联起手来。 在见识到常威的实力后选择的不是逃跑,而是留在客栈与东厂合兵一处。 难道他们就不怕常威凶性大发把他们都给杀了? 他们怕,但更怕逃走后面对雨化田,死在常威手里还能得个痛快,但落到雨化田手里,以东厂的手段会让他们比死还要难受。 西厂如此,东厂也丝毫不差,锦衣卫诏狱更是天下闻名,名声在外,连自己人都恐惧害怕,更何况是外人。 相比他们的忌惮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