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已经是后半夜，老金和秦山脸上都有了倦意。

    我被噩梦惊醒，一时半会也睡不着，上前去，点了根烟，说我来守。

    老金见没什么事，嘱咐我两句，掐了烟，靠着一块石头眯上眼。

    这一夜都很平静，天一亮，简单吃了点东西，就着冰凉的溪水，洗了下脸，大家便开始了这一天的长途跋涉。

    路上又是荆棘，又是悬崖陡坡，走走停停，十分艰险，好在有了蛤蟆皮上的地图，知道最终的目的在哪儿，众人兴致也高，就这么走了四五个小时，翻过半座山，看到了那尊金佛。

    难怪会引起马家镇村民震动，这座金佛不是修在山间，而是深深的嵌在山体里，半个脑袋露出来，在阳光下，金光熠熠。

    川子看到金佛，说一声妈呀，佛头都这么大，这底下的身子都成半座金山了。

    我拿出手机拍了两张照片，准备回头让王教授看看。对川子说，不一定，据我所知，在云南的一个县城也有一尊保留下来的金佛，高达几十米，每日香客络绎不绝，不过专家去看过后，说金佛是用独有的染料漆出来的，里面全是石灰块。

    这种染料漆过的物件，在太阳光下，就跟金子一样，马家镇这些村民，也只是远远看过一眼，是真金不怕火炼，还是羊头狗肉，要看过才知道，“不过能修建这么高的佛像，就算是用石块垒砌起来，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”

    我跟川子看着这尊金佛，一边走一边胡侃。

    他们不如我们表现的轻松，三人脸上紧绷着，表情很沉重。

    穿过一条横沟，按着地图的方位爬上山，走一会，在一条羊肠小道上，发现了一排杂乱无章的脚印。

    脚印陷入泥泞里，前后不分，大小也不一样，老金看完，沉默一会，抬头看秦山，“你怎么看？”

    “这些脚印太乱了，在我们到这之前，已经有人来过，看现场留下的痕迹，应该还打了一架。”

    老金眉头紧锁：“秦家人已经提前到了。”

    说着，沿着周围找了找，掀开一片灌木，地上有殷红的一滩血迹。

    我在山路边的荆棘上也看到了血迹，看情况两伙人都没留手。

    我想了想，说：“不管是秦家人还是秦家叛徒，他们在这里出现，目的肯定是一样的，我们正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。”

    秦山却摇头告诉我，说，谁是渔翁还不好说。秦家人和秦家叛徒为了避免东西流入外人之手，说不定会很有默契的不动手，一起铲除外在势力的干扰。

    秦山是秦家人，对他们的行事风格很了解，他的意思是，我们这一趟最好尽量避开秦家人，能不接触就别接触。

    “既然已经到这了，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”

    老金收回目光，看向山头，心事重重的样子。

    我们沿着这条山路一直往前走，转过一个岔道，看到了两具秦家叛徒的尸体。

    脸上的猴脸面具破碎开，半边脸露出来，眼睛隆起，圆圆睁大，死不瞑目。

    老金蹲在尸体前，把尸体袖子往上拉开，尸体的半截手臂完全变成了黑色，汗孔里正往外渗出黑色的血液，血液中透着一股芳香气味，很奇怪。

    “中毒死的。”

    “没错，这是白蛇的手笔，看来我们距离他们越来越近了。”

    川子说：“管他白蛇青蛇，惹急了我，一梭子突突了孙子的，我就不信他是大罗神仙下凡，金刚不坏。”

    秦山提醒他：“这些人不能按照常理来理解，能避则避。”说到这，看了眼秦灵，眼睛忽然眯起来，露出一丝杀意，“实在避不开，斩草要除根，秦家在这里的人，最好一个不留。”

    秦山说话的时候，我们都感受到了那股无形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