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脑子嗡嗡的,去他妈的,想什么女人,我兄弟都挂了!
那一瞬间,我心里万念俱灰,说不清是什么滋味。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,会有一系列的生理反应,轻的腿脚发软,头晕目眩,重的屎尿齐发,上吐下泻。
我说不上是轻还是重,整个脑袋嗡的一下,人就要往下倒。
谁料到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来,插进了我的胳肢窝,让我有了支撑才没倒下去。
我一歪头,是梧桐。
“卫哥!”梧桐也看见了那棵大树,但显然比我淡定的多。
她手上又一使劲,把我从半蹲的姿势上拽了回来。事后我回想起这一节,才恍然反应过来,都说“死沉死沉”,人在昏迷瘫软或者死亡的时候,体重会成倍增加,梧桐那么瘦弱的一个小姑娘,哪儿来的力气一只手就把我拽起来?
单手七十五公斤,梧桐要有这本事早去练举重了。
不仅是这件事,之后她的一系列举动都太反常,只当时太紧张,很多细节没有在意。
黑如漆墨的怪树上,麻绳在迅速往回收,川子被越吊越高,但他还活着,两条腿在拼命地四下乱蹬,非常痛苦。
我得救他!
“川儿你他妈挺住啊,我来了!”
我嗷嗷叫着朝着大黑树冲上去,刚跑两步腿上就一阵剧痛,一个狗吃屎扑在地上。
我回头一看,梧桐手里正抓着一根树棍子,凶神恶煞地瞪着我。
刚刚是她给了我一击扫腿棍,腿弯都快折了。
“卫哥,你傻了啊,怪叫什么吓死人了!”
“你打我干嘛?快救川子啊!”我朝她大叫。
“可是……”
“可是什么,快去啊!”
“可是川哥在哪儿?”
“那不就是,吊树上呢,你看……”我抬手指向大树,抬眼间突然觉得不对劲,川子……不见了!
刚才那些吊在树上的人呢?
我揉了揉眼睛,没了?
那棵大黑树上,胳膊粗的藤蔓从枝杈上盘旋垂下来,像一条条黑曼巴。
这一会儿间,树明显又大了一圈,就是不见吊在上面的人影。
难道刚才我看花眼了?
“真的,他刚才真的吊在树上……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,这事儿太怪了。
梧桐歪着头盯着我,像盯一个疯子。
我拍了拍头顶,让自己清醒一下。
树还是那棵树,铁塔一样矗立在峡谷正中央,遮天蔽日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它。
这时候,地面突然传来轰隆隆的一阵闷雷,两人合抱粗的黑树干也震得微微晃动。
地震了?
“啊——蛇!”
梧桐尖叫一声,跳到了我背上,两条胳膊死命搂住我的脖子,差点给我勒断气。
随着她的大叫,我看到数以万条的小孩胳膊粗的黑蛇从四面八方涌现出来,并且以极快的速度朝我们游来。
蛇群腹鳞摩擦在地上的沙沙声通天彻地,被楔形的峡谷反射放大,巨大的声音像一张网罩在天地间,任何其他的声音都被狠狠压制在山谷中,震耳欲聋。
蛇海!
我下意识地扭头便跑,可刚刚还坚硬的地面此刻像融化的棉花糖,每一脚都会深陷进去,再加上背着梧桐,根本跑不快,很快我们就被蛇群追上包围了。
“卫哥——”梧桐在我耳边大声叫道。
“什么?!”
“我——害——怕!啊!!”
她的话音刚落,几条黑蛇腾空跃起,从不同的方向朝她扑了过来!
“啊!!”
梧桐尖叫着,拼命挥舞着手中的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