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日,雨晴了,太阳从层层叠叠的青砖黛瓦群那边升起。红日悦人,迷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。
大好晴天,叫人心情愉悦,鸟儿在枝头闹跳着,抖落昨夜的宿雨。
宁甜茗起了个大早。今日想上街,顺便瞧瞧,衣架做好了没。
街道上,行人渐渐多了,大概也是因为晴日,都想出来溜达。
陪宁甜茗出街的,是兰熙和秀蝶。
今日,宁甜茗穿了那一条唯一可以让她看上眼的水蓝色的裙子出门。
京畿太平,宁甜茗也不遮遮掩掩,样貌直接就暴露在外。
不过,百姓都顾着自己的生活,其实没多少人真的会在乎自己身边走过的会是谁。只有看到马车、豪轿,他们才会投去好奇的目光。
街道上,行人络绎不绝。
她们靠着右手边的街道向前行进,兰熙和秀蝶一左一右,护着主子。
街上有许多新鲜的玩意儿,挺吸引人,可宁甜茗心底喜悦,却不表现得过于好奇。
作为主母,她在两个丫头面前,怎么说也得好好做表率。
后面,有两路人,边走边聊天,聊得兴起,声音虽低,可与宁甜茗一行靠得挺近,因此他们的对话,一字不漏,全落入宁甜茗的耳朵。
偷听不是地道事,可他们说得太张扬,无意听了去亦不能怪谁。
第一个人道:“听说,安宁王爷把王妃赶出了王府。”
“竟有这等事!王妃如此贤良淑德,赶去何处了?”第二个好奇地问。表情挺到位。
“不知,总之不在京城了。且在下还听说,一个丫头昨夜畏罪自杀了,据说那丫头,常年在茗郡主饭菜里下毒,才导致她变傻的。”
畏罪自杀?
丽花死了?
宁甜茗拧起了眉,只觉得可悲又无奈,宁铮易就如此把罪名安到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,而后婉王妃便被饶恕了?
只能说,这王府,还真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。
不过,让她好奇的是,宁铮易竟然把柳小婉赶出府了,这又是唱哪出?
自己还不至于让他这般想维护?
宁甜茗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,索性不想了,加快了步伐,与那两人拉开了距离,懒得听太多闲言碎语,污浊了耳朵。
如今王府与她没多大关系了,何必听些有的没的,破坏心情,扰乱心境。
宁甜茗今日出来,除了熟悉这儿的环境,主要还想出来买些衣物。
说实话的,在她那一大堆裙衫里头,没一件是可大大方方穿出门的,更别提她喜欢的了。
这几天,杜嬷嬷替她做了挺多件衣裙,可那布料的颜色都太暗淡,与她这一年龄不太相符。
为将军府做了如此多事,也该为自己着想了。
前面,出现了一家名为青渚的布坊,名字挺文艺。不过,看起来门前冷清,生意惨淡。
大概,古代对文艺这东西,有偏见!
宁甜茗抬眸仔细看那匾额,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。
“进去瞧瞧。”不等两丫头出声应和,她已提着裙摆,迈进了门槛。
古代的门槛有些高,她差点绊倒。幸好兰熙眼疾手快,一把扶住了她。
宁甜茗低头看了看门槛,要是她开的店,第一件事一定是把这高高的门槛给削了。
可古人认为,这高门槛表示的不仅仅是门第的高低,还表示把财挡在屋子里。
店里只有一个掌柜在前台坐着打瞌睡。
屋子里,光线暗淡,布匹挂在杆子上,本来是挺不错的料子,却因为暗淡的光线,让料子失去了与它相适应的价值。
“掌柜的。”宁甜茗过去,敲了敲掌柜的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