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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小夏又认真想想,似乎有点印象,但他依然没有具体的场景记忆。他干笑着挠了挠头,对自己的糟糕记忆感到很不好意思。

    安宁心中一颤,刚才幸亏自己没有更多的恶意。否则门口这个诡异的小道士,铁定不给自己好果子吃。搞不好自己又要被穿越到别处啦!

    看来以后自己的居所,还要在外面布置些手段才行。这卧榻之侧,岂容他人随意观摩?

    “嗯,这人头,却是那鲍二的。你不该给他那两百文钱,他收了你的钱财,就往帅府衙门去了。若非我师弟一直在留意你们,恐怕今晚来的人,就该是官差了。”

    徐知常幽幽看了安宁一眼,小混蛋,这么小就敢下黑手了!

    终究不便和小孩子认真置气,转身对林小夏和安云儿执礼谢道:

    “两位义士救助我门子弟之恩,徐某这厢谢过。不过接下来徐某要和这孩子说些事情,却不宜二位参与,还请行个方便”。

    看着林小夏和安云儿退出房间,那个年轻道士也隐身而去,似乎从未来过。

    见安宁不安的表情,徐知常又乐了。现在你小子才知道害怕吗?

    “安宁?是吧?”徐知常心念复杂,自己可是东南传奇大能人物,却被眼前小屁孩的幼稚手段擒拿,当真天下奇闻也。这小混蛋简直就是妖孽啊,徐知常暗暗太息。

    一些原本想要等他长大再说的事情,看来也要提前交代了:

    “长话短说,汝父之祸,固然是被人构陷,却终归还是他言语轻佻,行事张扬的因果。

    前年汝父去汴梁,登对面圣,所谋皆不允。汝父愤而归与客言:穆若之容,不合相法,当有播迁之厄。客乃潜去告官,汝父于是坐诛,牵连甚广。

    你这小师叔尝去广安搭救汝叔,终不得遂意。汝家血脉,于今只剩你一人了。

    某家也是近日才访查出端倪,要说这祸事根源,却是起于汝父同在建州为僚的提刑官郑秀明。此寮交好汴梁的余深,又欲收南台海商之利,遂以汝父言语告余深,汝父乃获罪。

    然而汝父之亡,其实牵连很大。他乃福建转运判官,建衙也在建州节度使那里,却执意要安家在福州。这里面的缘故,自然是因为八闽财货,尽在福州的意思。

    而福州之盛,又在海外贸易发达。故汝父常来往福州,皆为海外贸易诸事也。

    昔日汝父所奏,乃欲在福州置市舶司,抽取海贸之利充实军资,此官民两便之举。

    然而蔡相却要收海外财富尽归广州市舶司,其他杭州、明州、泉州、密州皆要停废,何况新增?故汝父之亡,实为开海朝政之争也。

    今南台海贸人家,昔年亦颇受汝家羁縻。然而汝父猝亡,这些人家,有些归了郑秀明掌握,有些还在狐疑不定。这些事,皆汝父亲为,他人实在难辨虚实。

    某家虽为汝父同门,又是幕友,曾替他奔波一些事情,然而个中虚实,其实也难辨清。

    如今福州之地人情复杂,你家那些旧仆,很难不会走漏消息。想要拢住小公子,或者斩草除根的人,也非止郑提刑一人。那些南台的海商,还有明教之徒,若知晓你还在人间,恐怕他们也都不会罢手。

    这都说不上对错,总为怀璧之罪罢。

    所以,福州也实在不能再居。要说外间这两个旧仆,已经算是难得的仁人义士。但想靠他们庇护,怕是很难,说不定还要牵连他们。

    所以,你还是换个地方,从新谋个身份才好。

    本来,这事当由某家亲为之。然而这些年,某家却贪慕红尘,难免世俗之累。如今去哪都很扎眼,你在身边,怕是无法周全。

    你这小师叔吕生,颇好机巧玄学,不喜人间学问。此番倒是与汝有缘,不如且随他去,异日再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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