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绫闻言皱眉,脑中仔细回想一番,她还真没注意到这个。
“什么香味?”
朔玉抿唇道:“我也说不上来,总之绝不是我们这些臭男人身上独有的味道,不过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,只以为小堂主或许有什么特殊的癖好。
后来她说她要扮女装进宫,我还劝她了,说这样极容易被人发现,但她却一派胸有成竹,当时我还奇怪,放着护卫不当,偏偏冒充宫女,小堂主行事就是再谨慎,也难保不会有露馅儿的时候,直到吉婶儿后来说她五官柔美,打小便有女相,我就更觉得不对劲了。”
说到这儿,他摇头笑笑,抬眸看向阿绫。
“如今听你这么一说,倒是全都明白了,只是没想到,大堂主和小堂主竟然瞒了我们这么久。”
阿绫却叹道:“我还以为你之前劝我不要喜欢小堂主,是你早就知道了她是个女子,所以才提醒我的……”
朔玉瞧着她一脸受伤之色,温言道:“阿绫,我之所以劝你,同小堂主是男是女没关系,只是不希望你日后伤心罢了,小堂主虽然拿你当亲人对待,但在明理堂,她终究是我们的主子,你即便跟了她,最后也是无名无份,何必如此委屈自己呢?”
“可我从来都不觉得这是一种委屈……我知道我这样的身份配不上小堂主,所以我也从来都没有奢望过什么,我只是没想到、没想到老天爷竟然如此造化弄人!”
阿绫越说越委屈,眼里的泪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止不住往下落。
朔玉最见不得女人哭了,都说女人是水做的,可也没人告诉他,女人居然这么能哭啊!
他有心想安慰阿绫两句,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,犹豫了半天,只得伸手拍拍她的后背,正要启唇,外面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。
“管事的,出事儿了!”
朔玉闻言一顿,忙起身开门。
“什么事?”
敲门的小厮颔首道:“方才有兄弟从外面回来,经过一条僻静小巷时闻到了一阵血腥味儿,他直觉不对劲,就进去看了一眼,结果发现那里面躺着一具女尸,是、是穆姑娘!”
朔玉闻言微惊,“穆念念死了?”
那小厮郑重点头道:“咱们这些兄弟都见过穆姑娘,绝对不可能认错的!”
本趴在桌子上小声啜泣的阿绫不知何时已停止哭声走了过来。
“谁杀了她,她什么时候死的?”
那小厮摇头道:“这就不清楚了,不过弟兄发现她的时候,她的尸身还没有凉透,想来也就死了半个时辰左右。”
半个时辰?
阿绫凝眉想着,眼神顿时变得晦暗起来。
朔玉见状,侧目问她,“阿绫,你是不是猜到什么了?”
阿绫犹豫着启唇:“今日进宫,穆念念把所有脏水都泼到了那位明若姑娘头上,最后国师把那个婢女赶去了浣衣房,不过却放过了穆念念,我与她是前后脚出宫的,当时和她在一起的还有国师身边的一个护卫,朔玉哥哥,你说会不会是国师明着放人,背后杀人?”
朔玉闻言,暗忖着抿了抿唇。
“不无这种可能,毕竟国师向来喜怒无常,今日你们又在他那儿闹得不可开交,他不可能不生气。”
阿绫当即慌了,“那如此说来,小堂主岂不是也有危险?虽说今日侥幸逃过一劫,但以国师的城府,未必不会深究这件事啊!”
朔玉却宽慰她道:“倒也不必如此紧张,如果国师当真想跟你们过不去,你现在也不会好端端地站在这儿,想来他也只是生穆念念的气而已。至于穆念念的尸体,人毕竟已经死了,过往恩怨也该一笔勾销了,我看还是找个地方把她埋了,她毕竟是穆大叔费心养大的女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