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月十八,老皇帝的寿宴如期而至。
宫里从一个月之前就开始筹备了,虽然前几日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,但并未影响到皇上的好心情。
一时间,所有人似乎都把那个不受宠的慎美人忘记了,只记得她是谋害皇嗣的元凶。
而痛失爱子的秋美人也因祸得福被皇上晋了位分,如今已经是秋答应了。
照规矩,答应以上的嫔妃们都可以参加寿宴。
宫里的人一早醒来就开始忙碌了,而宫外的人同样没有闲着。
沈念安早半个月就给裴寂和裴子推买了几身新衣裳,父子俩本就长得像,如今穿上同色同样式的衣服,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一家的。
“过年的时候咱们得找画师来画张像,元宵都快六岁了,咱们一家人还从未一起入过画呢!”
裴子推兴致勃勃道:“还有铃铛,她也是咱们家的!”
沈念安闻言,忍不住感慨道:“我儿子真是长大了,都知道护媳妇儿了。”
“娘,您说哪儿去了,铃铛就是我妹妹。”裴子推一本正经道。
沈念安摸着下巴问:“你难道不喜欢铃铛?”
“喜欢啊,只是喜欢一个女孩子一定要娶她做老婆吗?”裴子推眨巴着眼问她。
沈念安抿唇摇头,顿觉自己一颗老母亲的心真是白费了。
她之前还跟裴寂说什么来着,这世上的变数太多了,别看元宵现在对铃铛好,说不定长大之后就不喜欢了。
可这还没长大呢,他就没念头了,以后怕是很难讨到老婆喽!
沈念安越想越惆怅,头疼地捏了捏眉心。
裴子推还不明所以地问她,“娘,您怎么了?”
沈念安垂头丧气道:“娘亲在想自己老了不知道能不能抱上小孙子,唉……”
裴子推嘴角一抽,扭过头跟裴寂说话去了。
“父亲,不如你们再给我生个弟弟?”
裴寂抬手摸他的头,“好,我和你娘努力努力。”
沈念安撇着嘴一掌拍开他的手。
“努力什么啊努力,都儿女双全了,怎么还不满意啊你!”
“这不是元宵要求的吗,你之前说过的话都忘了?我们做爹娘的,自然要尽力满足儿子的所有要求。”裴寂坏笑道。
沈念安瞪着他说:“我说的是尽力满足,不是一定满足,我看你心里就是憋着坏呢!”
裴寂抿唇淡笑,“娘子倒是说说,为夫心里怎么就憋着坏了?是元宵想要个弟弟,又不是为夫非要你生的,怎么到头来全成我的错了?”
沈念安说不过他,瞪着眼哼了一声,然后拉着裴子推上了马车。
裴寂望着母子俩的背影摇头一笑,紧接着跟上去。
送给老皇帝的寿礼是裴寂准备的,毕竟沈念安在这种事儿上向来不用心。
用她自己的话说,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这天底下的所有东西都是皇上的,皇上还缺什么呀,真要她自己送啊,还不如一箱真金白银来的实在。
裴寂坐在她身侧温笑,“若真送了黄金白银,皇上怕是就要秘密派人查我们定安王府的库房了。”
沈念安摸着下巴说:“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,那我冒昧的问一下呗,咱王府现在有多少家底?”
“你不知道?”裴寂反问她。
沈念安抿唇摇头,“我怎么可能会知道,在王府里面吃喝不愁的,我又不是闲的没事儿干才会去查你的家业。”
裴寂无奈叹气,“难道这不是你的家业?怎么到头来全成我一个人的了,你如此放心,就不怕那些银子有一天被人偷了去?到时候咱们一家人就等着喝西北风去。”
沈念安眯起眼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