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明然点头道:“她确实挺活该的,不过我爹跟我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,你知不知道,三公主的生母竟然是西凉细作!”
裴子推好奇道:“三公主的生母不是荣贵妃吗,她怎么会是西凉人?”
苏明然挑着眉说:“什么荣贵妃啊,荣贵妃只有三皇子这一个亲儿子,三公主是她从一个不受宠的美人那儿抱养来的,只是宫里瞒着不让外人知道!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此事,还是我爹昨晚跟他属下说话的时候被我偷听到的!”
“那三公主知道这事儿吗?”裴子推问他。
苏明然摇头,“应该是不知道的,再说了,就算她知道了又能如何,有个那样的生母,倒不如没有呢!不过我这下倒要看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再嚣张跋扈了!”
苏明然和三公主不对付,这是国子监的学生们都知道的事。
照理说朝臣之子与皇室公主本不该有什么交集,只是苏将军去年带着去苏明然进宫参加宴会时,苏明然从宫外带进去一只竹编蝈蝈,三公主一眼就看上了,非要苏明然把那东西给她,苏明然不肯,两人便打了起来。
苏明然打小习武,下手没个轻重,把三公主大的鼻青脸肿,哭着跑到荣贵妃和皇上面前告状。
但皇上并未怪罪苏明然,谈笑两句便把这事儿糊弄过去了。
荣贵妃的反应更奇怪,当众训斥了三公主两句,说她毫无体面,骂到最后反而让苏明然不好意思起来。
裴子推当时就觉得奇怪,荣贵妃只有三公主一个女儿,平日里必定是百般疼爱,怎么还当着外人的面训斥三公主。
不说别的,若换作他娘,谁要是敢把他打得鼻青脸肿,娘亲非把那人的皮扒下来不可!
如今听了苏明然的话,心里倒是全明白了。
三公主毕竟不是荣贵妃的亲生女儿,荣贵妃又岂会在意她的脸面,更别说帮她找场子讨回公道了。
但这事儿毕竟是皇室秘辛,他们还是少讨论得好。
“我跟你说,方才那些话,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,千万别告诉外人,小心惹麻烦。”
苏明然听他提醒,点着头说:“放心,我心里清楚着呢,正因为咱俩是好哥们儿,我才跟你说这事儿,若换作别人,本少爷才懒得跟他废话呢!”
说到这儿,他话锋又突然一转,极其慎重的看向裴子推。
“倒是定王婶,我听我爹说汪家那个大小姐这次其实是因为她才挨了打,你可千万要提醒定王婶小心些,就她那性子,绝对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“放心,她挨了二十棍,这几天怕是不会再出来了。”
裴子推心大得很。
这种事儿就是再担心也没用,再说也用不着担心,因为汪清荷根本就不是娘亲的对手啊。
在娘亲手里吃了那么多亏还是不长记性,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。
裴子推无奈地摇摇头,谈话间,两人已经进了学堂。
与此同时,太傅府内,距汪清荷被送回来已经过去整整一夜了。
宫里的刑罚向来重,二十棍不是开玩笑的,有些身子弱的宫女挺不到一半就被活活打死了。
汪清荷这还好,宫人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,到底是没有下死手,只是昏迷到现在还没有醒。
汪太傅对她已经不闻不问,从出事到现在,一次都没来看过她。
至于汪家其他人就更不必说了,汪承德去后,谁还会把汪清荷放在眼里,族中一个庶出的妹妹都想上来踩她一脚,更别说旁人了。
玲珑守了汪清荷一整夜,哭得两眼通红,生怕她再也醒不过来了。
后来听见敲门声,一开门,见沈朝臣站在外面,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落下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