恒娘被她冷冰的眼神吓到了,缩着脖子慢慢往后退。
“不,我、我说的都是实话,我真的是被好心人救下了,夫人,我们刚刚可是说好了,只要我拿到钱,就会帮您保守秘密,您莫不是想过河拆桥?”
“不是我想过河拆桥,而是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你,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?这一千两银子恐怕根本就满足不了你?日后若是缺钱花了,你还不是会拿着同样的说辞继续来威胁我?”
徐夫人冷笑三声,猝不及防地伸手抓住了恒娘的头发。
“我告诉你,这世上只有死人才会永远的保守秘密,你知道我陷害定安王的全部经过,我怎么可能会留下你这么个隐患,所以,你只有死了,我才能彻底放心!”
话落的一瞬间,徐夫人手中的簪子已经高高举起。
恒娘吓得脸色煞白,张嘴大喊救命。
可徐夫人哪会给她逃脱的机会,眉眼一眯,手里的发簪便迅速落下。
眼见就要刺入恒娘的脖颈,危急之时,身侧的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,紧接着又有一只杯子凌空飞过来,径直打中了徐夫人的手腕,手里的发簪也随之落在了地上。
徐夫人被人坏了事,心里自然不痛快,敛眉便朝门外那人瞪去,没想到站在那儿的竟然是沈念安!
沈念安杀气腾腾的一张脸看得徐夫人肝胆俱颤,而更让她惊恐的事还在后面。
房中方才传出的异样引起了楼上其他客人的注意,一时间有不少宾客都从各自的雅室内走了出来,人群簇拥之中,有一道身影极为显眼,老眼阴鸷,气势凌人,不怒自威。
徐夫人当场吓得跪倒在地,“皇、皇……”
她嘴里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,浑身的力气似乎都泄尽了,软得仿如一潭死水。
老皇帝沉着脸踱步走进雅室内,待沈念安也进来之后,眼神示意曹德玉关上了雅室的门。
荣贵妃站在皇上身侧,看看沈念安,又看了眼魂飞魄散的徐夫人,幽幽启唇。
“原来,定安王当真是被人陷害的啊!”
她敛眉轻笑一声,随后又看向老皇帝。
“皇上,真没想到咱们今日出宫还有这等意外之喜,幸好皇上素来信任定安王,若是当日真定了定安王的死罪,这徐夫人的计谋可就要得逞了呢!”
老皇帝目光幽深地瞥她一眼,淡笑着没说话。
徐夫人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,好半天都没回神。
沈念安冷声道:“徐夫人,你和恒娘方才的谈话,我全都听见了,你陷害我家王爷不说,甚至还想杀恒娘灭口,如今证据确凿,你还有什么话可说!”
徐夫人一个激灵醒过神来,似明白了什么,指着沈念安扬声控诉。
“皇上,臣妇是被冤枉的,这一切都是定安王妃的阴谋,定安王私藏龙袍与臣妇何干,臣妇与他无冤无仇,没理由陷害定安王的!”
沈念安冷笑一声,刚要说话,跪在旁边的恒娘已声泪俱下。
“皇上,您不要听信徐夫人的狡辩之词,那龙袍确实是她逼着民妇绣的,民妇当时也害怕日后会出事,故而多留了一个心眼儿,以便危急之时能保住自己一条命!”
她说着,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拿出一团用破旧蓝麻布包着的东西,打开之后,里面却露出一块明黄面料,而那料子上则绣了一条龙尾。
“皇上请看,这料子是民妇当时绣制龙袍时剪下来的,凡是绣工精湛的绣娘,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料子和那件龙袍本就是一块布染出来的,绝不会做假!民妇所言句句属实,如有半句欺瞒,民妇愿下十八层地狱,永世不得超生!”
曹德玉静观老皇帝的神色,主动上前接过恒娘手里的布料,随后呈给老皇帝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