悠扬安逸的小提琴声回荡在不大的咖啡厅里,满室萦绕着咖啡独有的醇香味道,周围零星的几桌客人低声说着什么,偶尔传出一两声笑,落地的玻璃窗将街上的喧闹和幽静的咖啡厅隔绝成两个不同的世界。
楚愉面前放着一杯豆奶,但其实她更喜欢焦糖玛奇朵,只是艾艾断奶之前,恐怕都不能喝咖啡了。
“想不到这么巧,堵车都能遇到宁小姐,实在是有缘。”楚镰的眼睛温润的看着她,声音十分悦耳低沉。
上次在慈善晚会上是重生之后的第一次见面,她几乎压制不住心里的杀意,但这次两人面对面坐着,楚愉却已经能做到心如止水。
她回味着他的话,疏离的笑了笑,“和楚总有缘我可不敢当,谁知道是不是孽缘呢?”
楚镰怔了下,忽而笑了,“宁小姐很风趣。”
她心里挂念着艾艾,实在不愿意和这个人虚与委蛇,开门见山的说:“楚总有什么话就直说,我还有事。”
“宁小姐快人快语,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。”楚镰身子微微往前倾,直视着她的眼睛说:“关于海上赌城的事,霍总突然反悔,和宁小姐您脱不了关系?”
楚愉挑了挑眉不置可否。
楚镰确信了自己的判断,“敢问您为什么要阻止霍总参与海上赌城的方案?天时地利人和,能给大家带来巨大的财富。”
“财富?”她有些倨傲的抬起精致的下巴,“霍家现在积累的财富已经足够几辈人挥霍,而且霍氏财团运转健康,各方面的数据想必楚总也有调研,没必要参与赌城这种不健康的行业,正道虽然来钱没那么快,但不会缺德呀,您说对不对?”
她这番话十分尖利,若是旁人,也许就被刺激的勃然大怒。
可楚镰不会。
他很懂得隐忍。
楚愉并不打算就此收敛,“楚总如果实在缺钱的话,就自己去做,我拦得住自己的丈夫,可拦不住您,您再怎么说也是楚英集团的CEO,难道您的钱不足以建立一个赌城吗?难道是楚英的董事长不支持您?如果实在是资金掣肘,想必国内外有很多银行愿意借钱给您。”
说这番话的时候,楚愉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,楚镰的面具可谓无懈可击,只是在提到爸爸的时候,他的眼神出现了一瞬的波动。
楚镰听罢,低头拿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,掩饰了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,再抬起头,已然恢复了往常亲切的表情,“想不到宁小姐对赌博这一行如此憎恶,楚某可有幸一听原因吗?”
“赌博这种事,赌赢了的人还想继续赢,丧失心智,赌输了的人总以为自己能翻盘,用尽各种手段不惜背债,实在没办法的时候,赌命、赌人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数不胜数,连最亲近的人都可以拿来换钱,实在可悲可叹,我不想让我的家人参与进这种事。”
楚愉双**叠,手叠放在膝上缓缓敲打着小拇指,抬眼紧紧的盯着楚镰,“如果楚总遇到这种走投无路的情状,对方要的家人抵债,你会怎么做?”
时间在两人在两人目光对视时悄然划过,楚镰放在膝上的手不着痕迹的微微用力,嘴角的笑容僵在脸上几秒,才缓缓平静下来。
“宁小姐开玩笑了,我想做这一行,不代表我会赌博。”
楚愉的手缓缓卸了力,往后靠进沙发里,仿佛失去了和他谈话的兴趣,“楚总今天找我来,有什么话就直说,不用旁敲侧击了,浪费时间。”
“我原本是想如果宁小姐能帮忙劝说霍总重新参与赌城的案子,我可以从我的分红里拿出5%给您当做见面礼,只是宁小姐您似乎对赌业有很大成见,我这点钱,对您好像也没有多大吸引力。”
“那就不耽误楚总的时间了,改日有机会再聊。”楚愉说完便站起身来准备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