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爷自顾自的说着,倒也没叫苏培盛代为转达的意思,且等着自个儿忙完了亲自同小格格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呢,故而说罢便也不拖沓了,且赶紧的忙去。
年甜恬那头儿吃爽利了,还不知四爷已然知晓此事了呢,正同珍珠几个说着话,不叫人同四爷报了信儿去,免得四爷又啰嗦。
她知道四爷都是为了她的身子好呢,她也不是不领情的,只是那药膳吃一顿两顿就罢了,吃多了真不成。
不怎的好吃也就罢了,细品还有些个微微的药味儿,因着怕影响了里头的滋补的作用,亦是不敢放了太多的佐料去,连盐都是抠着粒儿放的,年甜恬生生吃了半个月了,实在受不了了,嘴里险些淡出来个鸟!
今儿没赖床,趁着四爷去上朝的时候起身,就是为了任性一回呢。
四爷在这儿下头人都听四爷的,四爷不在,那她就是最大的,她说什么就是什么,下头人不依她就闹腾,看谁能闹过谁去!
这人不为自个儿争取些个就是不成,今儿闹了一回,竟换回来好几顿用膳自由,虽叫四爷知道了必定得嘟囔她的,可为了这几顿自由也值了!
“明儿我要吃云吞,叫钱公公给我放多点儿辣,这几日清汤寡水的弄得肚里连点儿油水都没了,我人都瘦了一大圈,衣裳都不合身了。”
年甜恬刚刚还嘱咐着珍珠莫将今儿的事儿同外头说了,且得低调着,可一想明儿要吃的,这会子却是没一点儿低调的样子了,甚至还盘算着吃锅子呢!
珍珠不由得笑,且赶紧的劝了几句:“主子您还是别吃这些个辣的了,您还没出月子呢,且等着出了月子,随您怎得吃都成。”
年甜恬心里老大不乐意,倒也是近来身子确实好了许多,她都能下地活动了,亦是少了好些虚弱之感,便不由得放纵些。
除此之外,更是觉得自个儿好可怜的,甭管因为什么,吃不着自个儿喜欢的那心里就是泛委屈。
“成日里听你们叫我娘娘娘娘的,我倒还一天都没享受到娘娘该享受的,连吃都不叫人满意了去,我这算什么娘娘!”
“还不如当我那侧福晋去,哪儿要是不爽利了还能直接给家里去了信,要什么阿玛和额娘、哥哥们便给送什么,从不叫我委屈了,现下倒好,当了娘娘,我连送个信儿都不方便了!”
年甜恬明知这时候自个儿不该任性的,可偏这会子还越说越委屈了,倒也是许久未见家人了,她之前生孩子生的差点儿人没了,也不知家里知不知道的。
先前家里出了事儿,还没等着她叫人做些个什么呢,又火急火燎的生孩子去了,身子不好她也没那么精神头儿管旁的,也不知家里现下如何了,着实叫人挂心。
似看出来自家主子的心事了,珍珠和翡翠忙劝慰些个,倒也是比自家主子知道的东西要多些,便赶紧的同主子讲了讲,免得人废了心神去。
“主子您莫担心家里,家里如今都好,万岁爷和五阿哥都操心着呢,自熙哥儿亲自登门去给那额而瑾认了错,外头的风向便也很快的转了过来。”
“倒也是那额而瑾多行不义着,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,那额而瑾别看年纪不大,只比熙哥儿大三岁罢了,却是个恶事做尽的,且与同窗不对付就罢了,他竟还做过那逼良为娼、强抢民女的事儿呢。”
“起先只是同几个狐朋狗友的时常去那烟花巷柳之地,而后还不知满足,瞧见百姓家好看的女儿,竟也敢染指,因着他阿玛苏库势大,下头官官相护、勾结着,蒙屈的百姓且都求告无门,还被逼死了好些。”
“近二年更是同那一帮子狐朋狗友做起了瘦马的生意,或是将外头的瘦马买进京城,卖或送去那达官贵人的府上,要么就是叫人掳来或是强买来些个贫苦家的女儿卖出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