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黑衣男子确定这里没其他人之后,才将脸上的面罩拉下来,吐了一口浊气,若是有街坊邻居见了,肯定一眼就能认出来眼前这夜访的黑衣人就是所谓的“奸夫”。
“夫人让我来问问今日摄政王妃来同你说了什么?”
赵莹面无表情:“劳烦大人让夫人放心,赵莹知道轻重,一切按照夫人的嘱托,摄政王妃只当我是个受苦被害的可怜人,定然不会多想。”
“那就好”,黑衣男子伸手摸过赵莹近日憔悴的肌肤,下拉着嘴角:“你要知道,夫人这次兵行险招,风险极大,绝对不能行差踏错一步,你一定要小心行事,若是夫人身份暴露,我们都得死!”
赵莹被黑衣男子眼底的阴色激的无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她不懂神色的后退一步,恭敬的颔首:“是,我知道了,就是死,也不会让夫人承担任何风险。”
黑衣男子阴测测的笑了厉声,阴阳怪气的厉声:“知道就好。夫人说了,不要在本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待久了,就忘记了自己还是个奴婢的身份,不要忘了自己的根!当初将你放行,就是为了培养一颗棋子,工具就该有工具的自觉。”
“是”,赵莹面上乖顺,心下早就惊涛骇浪,她宽大衣袖下的指甲不知为何嵌进了手心里,刺痛感逼迫她清醒,她就是一颗棋子,从始至终就是。
黑衣人丢下一句:“不管摄政王妃问什么,你不知道就对了,没有人会对你的身份起疑,你就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。”
一阵寒风吹过,寒意从赵莹脚底蹿到了头顶,她呆呆的在院子里驻足良久。
今日虽然对穆安说了假话,可有一句是真的,那就是她同丈夫很恩爱,他们一见如故,日久生情,一起在这西街闹市开了御糕阁,独一无二的味道名扬京城。
这不,连摄政王妃都情有独钟,隔三差五就让王府的下人来买。
可为了夫人的计划,她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夫君,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。
她以为夫人不会这么做,会将解药给她,会留下丈夫的性命……可是,她错了。
她没有办法,她不得不认清楚她的身份,她就是一个婢女,一颗棋子。
赵莹悲哭几声,嗓子都沙哑了,才神情恍惚的离开院子。
——
这个时候,九方居依旧灯火通明,自从穆安回来,九方居的灯火就从未歇过。
哪怕萧辞不在,这里的每个人依旧尽心尽力的照顾穆安,生怕她有点不开心。
被这么多人小心翼翼的宠着,又是何其幸运。
正屋里,穆安拿出九州录的地图对比着,星辰线的线路已经基本绘制完成,同九州录的纹路结合在一起,一副若隐若现的群山环距图跃然纸上,磅礴之气令人精神一震。
其中大凉天堑最为瞩目。
穆安抬眼,一个人的屋子空荡荡的,她一时半会也睡不着。
失神片刻,听到外面几声噪杂,隐约不知道谁喊了一句“回来了!”
恍惚之间,身体的反应永远快了大脑一步,等冷风灌入脖颈的时候,穆安已经站在九方居院子里。
八角听到动静跑出来:“小姐,你怎么了?”
将神游的神智拉回来,穆安回头看着她,急促道:“我听到谁回来了?王爷回来了?”
“啊?”八角一愣,飞快的朝门外看了一眼,疑惑道:“小姐,好像不是王爷。”
“……不是啊”,穆安微微落寞,紧了紧衣袖,朝着外面走去。
一瞬间她还以为萧辞回来了,等他回来了,她一定要好好的说道说道,一离开就这么久,连一封信都不知道回,她都担心死了。
今日还在街上听到滇州祥瑞的传闻,半个多月过去了,非旦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