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话一出,萧辞倏然阴了脸:“你们就是萧文帝留给皇上的最后一道屏障,对吗?”
“是”,那禁卫军断了气一样,从咕哝的嗓子里挤出一句话:“求王爷给个痛快,我什么都说。”
“哦”,冷淡的拉了一声,萧辞平静道:“继续说。”
“那个时候皇上还小,先皇为了保护他,才装作不喜爱聪明绝顶的小皇帝,临终之前,先皇曾给皇上留下两道圣旨,用来掣肘王爷。”
“先皇一直钟爱的就是皇上,留下我们在太和殿多年,也是在暗中保护着皇上,我就知道这些,王爷明鉴。”
呼吸微重,萧辞问:“圣旨在哪?”
禁卫军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:“不知道。”
“杀了”,萧辞缓缓开口,仿佛吩咐的是最为平常的一件事,严宽立刻执行。
扑鼻的血腥味又重了一层,萧辞皱眉,一腔的怒火抑制不住的烧了上来。
“主子,你已经连续两日在暗牢过夜了,要不要……”
一记冷眼跑过来,严宽乖乖闭了嘴,以为王妃醒过来,主子肯定能爱惜自己的身体多一点,至少一定会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去陪着王妃,谁知道结果好像和自己预料的不太一样。
严宽木头似的呆在旁边,实在琢磨不透其中的关键。
今夜暗牢死的这些人都是前朝禁卫军,一直留在宫里,方才从他嘴里听到“圣旨”两个字,萧辞就已经定了心中长久以来的疑问。
他有些冷嘲的压下眼尾,两日前他被召进宫,猜到是和大齐联姻之事,萧辞从未想过会娶姜雪入府,自然当面回绝了萧景炎。
齐国军以五万大军威逼,近了大梁边境五里地,年纪尚小,皇位不稳的萧景炎顿时成了热锅上的蚂蚁,言辞诚恳中隐着怒气“请求”萧辞的意见。
萧辞当场回绝,他知道,齐国君此人心思深沉,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开战,最多吓唬吓唬萧景炎,可没想到压抑了天性的萧景炎真的有点纸老虎,对萧辞的平静更加的不安。
因为如今在他眼里,他这位大权在握的皇叔早就与他不是一条心了,觊觎着他的皇位,自然巴不得他好。
萧辞大怒,若是他此时娶了姜雪,才是大梁之忧。
谁曾想,萧景炎当场就给萧辞赐了婚,并拿出了一封遗诏,是先皇萧文帝所留,见旨如见君。
遗诏所书,萧辞必须无条件服从萧景炎天子之请。
就这样,姜雪进了府。
当夜,王府最精锐的暗卫就暗闯皇宫,将隐藏在暗处的前朝禁卫军抓了过来。
“原来本王才是那个局中人”,萧辞冷哼一声,拂袖离去,冷冷丢下一句:“处理干净。”
暗牢的侍卫立刻打扫血腥的战场。
出了暗牢,天色已晚,萧辞站在主屋不远处看着里面忽明忽暗的烛火,伫立良久,皱在一起的眉目温柔全无,浓浓的担忧溢了出来,压抑着喷涌而出的情绪。
严宽侯在身旁,低声:“主子,看样子王妃还未歇下,主子还是进去。”
沉默片刻,萧辞凝声:“你话太多了,自行下去领罚。”
“是”,知道主子心情不佳,可以说是十几年来最糟糕的一次,至少扶持萧景炎争夺帝位的时候受尽了千夫所指,他都从未见过主子如此沉重过。
严宽灰溜溜的退下。
萧辞在原地吹着凉风,吹走一身的血腥气,吹的手指冰凉,约莫半柱香后,他才看到里面对面的烛火灭了几盏,每每这个时候,就是穆安要睡了。
夜深的厉害,又凉又静,沉吟良久,对着昏暗的主屋,萧辞轻轻歉疚的说了句:“这次,是本王连累你了。”
是啊,他连累穆安了。
他以为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