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打算倾听这历久弥新的故事。
萧辞深深的看了她一眼,用按捺下来的平缓语气闷闷的抛出一个问题:“知道欧阳镖吗?”
穆安用一问三不知的眼神告诉他不知道,不过还是象征性的猜了句:“欧阳落的的大哥?”
“不是”,萧辞说:“欧阳家祖上三代都靠走镖为生,在江南一带很有势力,久而久之,欧阳镖局走的镖便在江湖上被称为欧阳镖。”
穆安:“那他大哥叫什么?”
“欧阳痕”。
萧辞提及这个人的时候稍微迟疑,随后他主动淡声道:“欧阳镖局如今欧阳痕当家,是个人物。”
能从萧辞口中听到赞赏一个人的话,那简直比登天还难。
三年前萧辞拖欧阳镖局走过一次镖,那时候他在朝堂之上令人闻风丧胆之名更甚现在,只因为那时候皇室正乱,他手腕又过于凌厉,看在有心之人眼里便是“狠毒”。
欧阳镖局意欲东山再起,欧阳痕多走动在江南一带,爽快的接下了萧辞的货,这在当时,能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走镖,无疑是天大的荣耀。
一月之后,严宽带着王府侍卫去码头提货,才发现欧阳镖局压根没走他们的货。
欧阳痕不满于萧辞“惨无人道”的暴治,心一横,大肆宣扬萧辞的残忍,直接命人撤了萧辞的镖,没过多久,整个京城的欧阳记便开始低价出售一匹珍惜货物,王府的人辨认过后正是萧辞丢的那一批。
这无疑是顶着巨大的风险挑衅摄政王的威严,众人一度以为萧辞定然不会轻饶欧阳氏族,可王府却久久没有动静。
为此欧阳落在无尽的郁闷之中忐忑了半个月,最后硬着头皮来王府挑衅。
被萧辞亲手扔了出去。
当时的摄政王完美的和传言中那个杀人如麻的“暴君”重合,欧阳记的人落荒而逃,欧阳落僵在王府门口,打算开个头,给天下百姓表演一个“为国赴死,以求摄政王近贤臣,远小人”的戏码。
萧辞从王府门口不紧不慢的跨出来,刀子似的目光射在双腿发软的欧阳落身上,薄唇轻启,冰入骨髓的吐出一个字:“滚”。
听王府的下人们口口相传,欧阳记的少东家是哭哭啼啼爬出东平巷的。
自此,欧阳一族便同摄政王结了怨,侥幸保住了性命,不但不进行深刻的自我反省,还愈发的目中无人,但凡是长陵封地出来的东西,经过欧阳族的地盘,两方必然要深入短暂的交锋片刻。
两年来,倒是产生了一种诡异的“感情”,欧阳落见到萧辞不仅不怕,还喜欢噎人家,仿佛平淡的交流会世界末日一般。
回到九方居已经丑时,穆安整个人都迷迷糊糊,趁洗澡的功夫本来想简单处理一下身上大大小小破了皮的伤口,结果一不小心在里面待的时间太长。
她碰巧神识在医疗室专心的研制药膏,没怎么注意外面的动静。
萧辞同严宽低声交代完事情,掀开床榻发现穆安还没从浴池出来,等了半天某人忍不住轻唤了一声:“穆安——?”
连续三声之后这个名字梗在了喉咙里,萧辞眸色流转,手指骨节微微凸起,几个呼吸以后,他心下担忧便抬起步子向浴池走去。
帘子后面水雾缭绕,入眼便是一副安静的美人图,其实因为热气的关系,“美人”只是一个虚虚的轮廓,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散落,除了脑袋,整个人都泡在池子里。
下意识的喉咙一紧,萧辞艰难的后退一步,沙声:“穆安?”
里面的人照样没任何回应,一动不动,仿佛溺死在了水池里。
等他反应过来,身体支配的动作永远快了脑子一步,近距离看到水中唤不醒的人,手掌触碰到少女光滑无暇的秀肩,莫名的燥热感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