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庭里,穆平拖家带口的冲进来,一家人活脱脱像跋山涉水而来的饥民,而且一看就是已经饥荒了十年八载,早已经泯灭了人性的那种。
穆清清更是疯了一样冲进正堂,将里面的东西意欲砸个一干二净,穆府的下人们拉都拉不住。
“穆安安,你给我出来,你这个贱人,为什么要害我……”
穆平冷眼看着穆清清在一边闹,看到曾经唯他马首是瞻的那椅子,心下发痒,便情不自禁的抬屁股就要坐上去。
突然,冷冽摄人的一声:“放肆!”
吓的穆平腿一软,一个没坐稳,直接摔在了地上,扭曲着脸,呲牙咧嘴。
萧辞从外面进来,不屑的扫了他一眼,穆平立刻乖乖跪在地上:“草民叩见王爷。”
他身后的柳氏周氏跪了一排,萧辞越过他们,到上方坐下,穆平跟着转了一圈,头快埋进地里面。
穆安随后跟进来,她本来是气冲冲来算账的,结果现在某人想处处罩着她,一不小心就让他捷足先登了。
微微讶异,几日不见,周氏柳氏都沧桑的不成样子,周氏还稍微好一点,柳氏就很难说了,之前看起来还算貌美的一个人,脸上的淤青一片一片的,露出的一截手腕也是伤痕累累。
穆安皱眉,再扫了怔愣在一旁的穆清清一眼,她抬步走到萧辞身边,低声:“麻烦死了,你其实不用来的。”
萧辞看着她微微勾唇,穆清清目睹这一幕就跟发了疯一般尖叫一声,被浑身战栗的穆平怒喝了一声,她这才“啪”一声跪在地上,哽咽了起来,将什么叫娇柔作做表演了个淋漓精致。
穆安觉得此人不考个影视学院都可惜了。
过了一会,看他们戏演的差不多了,萧辞才漠然问:“大闹县主府,什么事?”
“县主府”三个字让穆平的心梗塞了一下,他战战兢兢头也不敢抬:“王爷息怒,实在不知今日您在这。”
冷哼一声,萧辞寒了脸:“本王若不在这,你便要砸了这县主府不成!”
“草民不敢”,伴随话音落下的是震三震的一个响头,穆平这会魂魄都快吓飞了。
他丢了官职,找不到活计,短短几日就快要撑不下去了,陆玉茹娘家还三天两头来闹,将穆晏讨了回去,少一张口他便没阻拦,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,家财被穆安搜刮了个一干二净,他怎能忍气吞声!
“本王看你胆大的很!”
穆安“嘿嘿”一笑,安慰他:“你别生气,他们一直这个样子,我都习惯了。”
萧辞脸一沉,这算什么安慰,怎么听着跟告状似的。
穆清清双拳紧握,扫了胆小如鼠的穆平一眼,指甲嵌进手心,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,母亲娘家来人要将她和弟弟接过去,可穆平却看她到了待嫁的年纪,还想用她捞点油水,比起穆安,她现在更恨穆平。
人心怎可如此薄凉,若是母亲还在,定然不会对她不管不顾,一想到这,穆清清就咬牙切齿,她抽泣一声,不顾穆平的怒视,爬到萧辞脚边。
重重磕了三个响头:“求王爷开恩,饶母亲一命,她已经知道自己错了,求王爷放她出来,母亲一定改过自新不会再伤害祖母,伤害大姐姐了。”
说着竟要伸手去抱萧辞的腿,萧辞眉间一蹙,正欲起身闪躲,千钧一发之际,他与穆清清中间就硬生生横了一个身躯。
少女发尾飘扬,长及半腰,月白色滚雪细纱勾勒出紧致的腰线,她挺直腰板挡在自己面前,从冷飕飕的背影就能看出她很不爽。
确实,穆安非常不爽,眼看穆清清不安分的手就抓上了萧辞墨袍的衣摆,她弯腰将她的手腕扣住,森森然道:“做什么呀,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啊,二妹妹诗书礼仪都学那去了,再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