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子懵归懵,动作还是不自觉往后一缩,下意识就想避免跟他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。
刘丧的手悬空半秒,似乎是见怪不怪的收回腿上,撑着下巴就开始打哈欠。
最终在一切杂乱的毛线团刚理出线头时,我停止了思索,刘丧这会已然疲累的不行,眼皮沉重的耷拉着,仿佛随时都会去梦周公。
“刘丧,你现在去外面听一下,找一条离这里最近的主管道告诉我。”
“你要干什么?”他一听我的话就快速醒转,连带伸个懒腰用来缓解困意。
“我需要回墓道一趟。”
“你神经病?回墓道?排水管里可全是人俑,你要嫌活的太松快我可以一把掐死你,没必要自己回去找死。”
“不是,墓道里有能让我们脱困的方法,我得回去看一看,否则咱俩都只能在这儿等死。”
刘丧一脸“妹妹你还是年轻了”的表情,他语重心长的望着我:“不至于,只要人俑不再过来找麻烦,我跟你打包票,我们待这里一点事都不会有。”
我闻言就眯起眼看向他,灼灼的目光流露出一丝疑色,刘丧顺畅的语气随之一顿,又无比自然的臭屁道:“你忘了我们偶像吗,这点人俑还不够他润刀的,他一向心慈手软——呃不对,他——他——”刘丧卡壳半晌,绞尽脑汁找到个形容词:“我偶像他慈悲为怀,肯定不会扔下我们不管,再说就算偶像不在乎我,吴邪还能不管你吗,你放心就是。”
刘丧当辅助一流,偶尔动动脑子也不在话下,唯独文化水平跟小张哥不相上下。
我突然不着调的想到,难道做小哥的脑残粉,必须得是真脑残才行?
刘丧还在耳边絮絮叨叨,我摆摆手打断他的啰嗦,不耐烦道:“你话怎么这么密呢,让你听路没让你说教,你不听我就自己找路走,你留在洞里等我回来,蜡烛我带走两根,其余的都留给你。”
“你要自己行动,为什么不带我?”
我故作嫌弃的板起脸,像是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般撇开脸:“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。”
刘丧面色一怔,接着立刻以显著的速度萎靡下去,呼吸渐渐发沉,他低下双眼,再传来声音听上去有些伤心
“那好。”
沙哑的嗓音,尾调藏着有难以言喻的沉闷。
我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心肠差点没破防。
忍住想要安慰这委屈弟弟的冲动,我冷淡的回声“嗯”,刘丧就顺手抄块石头,再捡起青铜盆端着蜡烛向外走去。
很快啪啪大作的敲击声不间断响起,每隔几分钟,刘丧就会侧耳听一下,然后俯身在地面上画着什么。
这两个动作,接下来就在他的敲动中不停地重复。
敲锣打鼓持续十几分钟,他面无表情的揣着盆走回我面前,语气再不复刚才的热络,只公事公办的指指门口,说道:“图在地上,你自己看看,有不清楚的地方再叫我。”
我心说随便埋汰你一句就跟我生上气了,一幅黯然伤神的模样,整得我良心还挺痛。
没工夫和他掰扯肚量的问题,我径直走去门口他画图的地方,蹲下身低头仔细一瞅。
虽说是在发脾气,图倒是画的分明,我理一遍大致走向,发现中间部分有个特别复杂的岔路口,涉及到两层的排水管道,刘丧遥遥见我头痛不已,冲我道
“这是最快的路线,而且可以避开我们遭遇正面人俑的那段路,从前面迂回过去,要是人俑还待在原地没动的话,你走这条路就不会跟它们碰头。”
嗯……这小伙子还挺口嫌体正直的,跟木安有时傲娇的样子如出一辙。
不知道别人会不会有这样的感受,平日里通常不会出岔子的记忆力,会对某些特定的东西,生出一种天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