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边看边让他们随便坐
“你们族长打光棍久了,好不容易得个媳妇,那是要星星就摘星星,要月亮就挖月亮,黑金古刀都是你们夫人切咸菜的工具。”说着胖子不怀好意的一笑,对张海客道:“你丫的信不信,要是这会她看上了你的裤衩,等等你就得光着屁股回去。”
胖子你神经病!谁想要他的裤衩啊!
张海客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来回变幻,看向我的眼光竟从恭敬变成了恐慌,他动动嘴唇,半天没说出一句话。
我:……
你也是神经病!
这副颤颤巍巍生怕我去扒你裤头的样子是怎么回事!我真的不想要你的裤衩!你不要露出这么让人误会的表情行不行!
我简直气的要灵魂出窍,天真和胖子见状哈哈大笑,我看见其他张家人的神情或诧异或抽搐,还有几位非常努力的憋着笑,总之就是风评被害的很彻底。
胖子和张海客无心插柳柳成荫,他们现在好像真以为我是个到处要人内裤的变态女魔头,对我的态度愈发的敬畏起来。
谁遭得住这种委屈。
我遭不住。
我撇撇嘴回头瞅着小哥。
然后胖子就被死亡凝视洗礼了。
入夜后的倒春寒冷气森森,屋外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,潮湿混着凉意入侵,我翻箱倒柜找出冬天用的电热毯,给他们一床一床的铺好,胖子吸着鼻涕问我有没有多余的,他冻得有点扛不住。
我数一数沙发上簇拥成一团的毛毯,确定有富余的两床毯子,于是回头微微一笑
“滚蛋。”
记仇本人。
好在木安没回来,剩余的两张电热毯,天真和胖子一张,我和小哥一张,两两睡一张床挤着取暖,勉强不至于被冻死。
入睡前,我拎着一盒脑白金,跟隔壁大妈换回四五个保温瓶,挨个灌好热水送到他们房间。
不包括张海客在内的张家人,其实都挺不苟言笑的,话少安静的一如小哥,但在我送去保温瓶,并询问他们要不要喝睡前牛奶时,几乎每个人都会带着很淡却真诚的笑意跟我说谢谢,就连曾经一触即骂的半生之敌张海客,都别别扭扭的和我道了声谢。
我惊异的摸摸脑门退出最后一间房,正想抬步走回去,就听到门里有句话语悠悠飘出
“不怪族长审美突变好上夫人这口,小姑娘也有小姑娘的好,又贴心又活泼,就是智商还没岁数高——算了,族长聪明,基因互补问题不大。”他声忽而一顿,像是想起些什么,“哎,你说我之前跟夫人结了那么大的梁子,她不会真让族长扒我裤头。”
伤害性不大,侮辱性极强。
我在心底把张海客骂了百八十遍。
这时,另一道音调淡然但语气迥异的声线同样透墙而出,他道
“夫人待人亲厚,应该不会跟你计较这些细枝末节,而且,我不觉得夫人智商不高,她只是年龄小,你这话还是少说为妙,万一被族长听到,你自求多福。”
嗯?跟张海客住的人是谁?
张家还有这等善解人意的天使下凡,请允许我隔着门给你点一百个赞。
不好继续多听墙角,我对墙壁竖个大拇指,转头欢快的回房睡觉。
推开房门,小哥在床头看书,轻手轻脚走过去伸长脖子一瞥,是我刚才拿来的睡前读物《海子诗全集》。
停驻的页面,是一首《夏天的太阳》。
夏天
如果这条街没有鞋匠
我就打着赤脚
站在太阳下看太阳
我想到在白天出生的孩子
一定是出于故意
你来人间一趟
你要看看太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