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这家伙在地上怎么样,不用下斗,生活起居肯定比我们舒坦,但李老五的手下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,他想稳住大后方,恐怕得费一番功夫。
天真看我神色不好,安慰道
“别担心,木安那么鸡贼一个人,只有他坑别人,没有别人坑他的,上面一共十个人不到,就算真有什么,木安打也给他们打服了。”
胖子撇撇嘴
“你还担心他?他不担心你就不错了,人家好吃好睡,不知道过的多快活,咱们呢,前有狼后有虎,队友像个二百五,早知道我还不如留下当伙夫,这个喇嘛真不是人夹的。”
说话间,我们穿过甬道来到后殿,我再三要求小哥放下我,他也没再坚持。
天真说他们探路没有进入后殿,只看了路没毛病就返程了,所以我们还是得打起精神,以防突发事件。
惯例看壁画,后殿壁画保存的比前面好太多,人物颜色都栩栩如生,除了厚厚的一层灰,几乎没有多少历史的年代感。
画面的一开始,是一位君王乘坐马车去了一个异国之邦,君王回来后就颁布召令,命于滇国的国君为他做一件事,国君不能抗旨,此后的数十年,于滇国炼丹都是因为这位君王的命令,经过多次失败,于滇国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,终于在最后一次,人虺入药,炼得神丹,于滇国的国君将丹药献上,君王大喜过望,不仅厚赏国君,还破格提高了他的墓葬待遇,命国师为他寻龙脉,建地宫。
壁画到这告一段落,篇幅不长,大部分的内容都在为那位君王歌功颂德,天真怔怔的看着那君王的画像出神,胖子拍一拍他,没有反应,我好奇的凑过去。
只见天真的目光凝注在君王的马车上,御驾气势非凡,显然铸造工艺极高,八匹骏马在前,踏云生风,我疑惑的看天真一眼,发现他嘴唇在轻微的颤抖。
我再度端详壁画,忽然犹如一道闪电劈进大脑,我茅塞顿开一拍脑袋。
画里的人是周穆王!
他乘八匹骏马西至昆仑,求得长生不老药,就是我们所知的尸蟞丹,但我们知道,尸蟞丹虽可以实现长生,却有着巨大的副作用,所以周穆王应该是在命于滇国炼丹解毒。
于滇国人的祖籍是巴蜀,很可能是巫觋之后,精通各类巫术,一个来自外族的小国,用来作为实现野心的工具再合适不过。
周穆王得到的解药,大概有什么问题,它没能解除尸蟞丹的副作用,实现真正的长生,这就可以很好的解释,为什么于滇国在融入西周多年后,国力突然衰弱,以至于灭亡的原因。
多年用人炼丹是一方面,但最直接的原因,恐怕是被周穆王灭了口,三叔的目的与尸蟞丹有关。
他想救文锦。
我递过去一壶水,天真后知后觉的接过,猛灌一大口,堪堪回神,我将自己的猜测和盘托出,天真表情在崩溃的边缘。
我知道他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,过去的事情像一个噩梦,终极,西王母国,张家古楼,这些地方如同一个魔咒,紧紧箍住他的人生。
当我们成功接回小哥后,他以为自己已经从这些桎梏中走出,所有的一切都告一段落,我们经历的是新的故事,新的章节。
结果最后绕一大圈,他发现自己其实一直都在迷局里打转,就算没有终极,还有柴达木的陨玉,有被尸蟞丹困住的文锦,有周穆王千年的执念,结局远没有到来。
冥冥之中,有一双手在推动这一切,我意识到这不是三叔一个人的冒险,而是两方的博弈,李老五只是一个棋子,他背后还有其他人在。
我知道天真现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,但这些事情逃避无用,三叔还得接着找,跟他作对的人迟早也会跟我们对上,我小心措辞说出我的猜测,尽量把伤害降到最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