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之后她除了风声才听到柳微之淡淡的一句:“不必了。” 与虎谋皮,他现在是没这个胆量拉着谢梓材冒险了。 “微之哥哥确实变了很多,兄长这样说的时候我还不以为然,现下的你,的确是畏首畏尾得很。”她冷笑着。 “随你怎么说,我只告诉你,无论做什么,若你再拉着薛玳受害,我也不会坐视不管。” 柳微之跟薛玳又交待了几句,嘱咐他好好养伤才离开。薛玳背上的伤尤其重,是以一直躺着不得翻身,背上的伤一开始是刺痛,现下上了药才舒缓没多久,就生出了痒意,只是抓挠只会害事,他只能忍着,浑浑噩噩睡了两觉,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完全暗了下来。 隐约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,他沙哑着嗓子吩咐道:“该换药了吧。” 他趴着解开内衫往下褪,等到柔嫩的手覆上来的时候,温凉的触感和他发烫的背一接触,他就打了个寒颤立刻起身将衣衫穿好,背上的伤口被他这样一动作自然扯得裂开,又渗出血珠来。 他冷眼看着面前的女子,清了清嗓子才难堪道:“西屏县主怎么闯别人的房间。” “我又看不到。” 薛玳一时语塞,看她坐在床边落寞可怜样子,也不敢再凶狠相对,沉声道:“我叫人把你送回去。” 他说着要起身无疑又拉扯了伤口,倒吸了一口凉气又被拽住了手。 魏舒盈是胡乱拉扯的,只是恰巧拉住了手便不肯放。 “你……放开。”他脸上一阵白一阵红。 “我不放开,除非你坐下听我说会儿话。”她也赌气一样,跟着父兄她都没有这样无赖撒娇过。 只可惜她遇上的也是不通情理的人,薛玳冷着脸要将手抽回,力气大了一些直接将她拉了起来摔坐到了地上,她吃痛叫一声他又赶紧蹲下将人扶住。 只是这一遭他这背上的伤半日算是白养了。 她听他一直低声喘息着,被他拉着坐回了床上,心里本也是万般委屈,又忍耐着问:“你伤口怎么样了?” “没什么大碍。”他强撑着说,而后魏舒盈就突然靠在他肩上,双手环住他的腰,隔着一层薄衫抚摸了他的伤口。 渗出来的血沾染上了她的手指,那一片片凹凸不平她抚过才意识到这人伤得比她想象中的重。 “县主自重。”薛玳想要推开她却被她死死扒着,他若是想奋力甩开也是可行,只是把这人伤了他也下不去手。 “薛玳,你真的不喜欢我吗?”她双眼一片混沌,只委屈听着他心跳越来越快。 一时他怔住。 虽然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女子是有意接近他的,每一次接触他都有小心提防,但似乎也没有阻拦住她一点点往他心里走。 他知道这人有秘密,只是没想到秘密拆穿的那一天,境况会是那样尴尬。 “县主还是先……” 那个吻落在他唇上的时候,与其说是猝不及防,不如说在那女子一点点摸上他脸颊的时候他就预料到了,是自己不愿躲开的。 “薛玳,别的我都骗过你,喜欢你,是真心的。”她都恨不得将这些年的思念一点一滴讲给这个人听,只是她还耐得住性子,要一点点让面前的人泥足深陷。 夜里微凉,两个人的心中却都升腾着一股热气。 这个夏日没有这样好过,走过巫蛊一事后,谢梓材本来还算安定的胎像又开始闹腾起来。 她整日精神不好,总想睡,王琼报来的一应事情她都只能交给柳微之去处置。户部清算寺庙的事好在有几个精明的人盯着,也不至于让她太忧心。 前两日谢梓相成婚的时候,她还代皇帝去了一回。本来看着她,谢梓相的心情和脸色总是不好的,只是贺玉惜只要拉拉他的衣袖,这老虎都能变成猫了,立刻乖顺起来。 谢梓材看得好笑,也摆出了谱子,谢梓相一心欢喜着竟然也没有纠缠她。 如若不是那日西边的军情入京,这样的闲适日子,本还可以过很久的。 成婚不过五日,西边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