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女史,咱们这要如何跟陛下回话?这殿下要如何处置……”
何空游冷笑一声,巫蛊之术都玩出来了,从前都还算是争权夺利的小打小闹,这回是有人铁了心要谢梓材把命都搭进去。
“尚且没定罪,她就还是皇太女,陛下既然没有下令惩戒,仍旧送回东宫,好好看管便是了。”她无奈撇嘴,晚上又要好好劝劝谢铭了,免得他又气出什么毛病来。
那一日的皇宫的确是沾染了血腥之气的,皇太女举荐的道士被发现在丹药中下毒,他被打死之前倒是没说自己是受谁指使,只是谢铭气得突然晕倒,太医来了诊治了一番也说不清楚缘由,只能看皇帝在床榻之上疼痛呻吟。
这时候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,厌胜之术。
躺在床上的帝王像是中了邪一般大叫,方才处死的那个道士的血还未从宫中洗干净,又是一阵滔天怒火袭来。
于是东宫便成了最大的嫌疑。
谢梓材回到东宫的时候只觉得下腹隐隐作痛,纵然这一天在众人面前她保持着一贯的气派,但她是心虚的,她对这发生的一切毫无意识。
回到东宫看着人迹寥寥的场面她才意识到,不只是她,今日恐怕所有人都被拉出去盘问了。
“东西是在树下找到的,殿下还记得上一回有人动那树是什么时候吗?”柳微之也才刚被方回来而已,催着人给她熬了药叫她躺回了床上。
“上回……庭院里的树……”她隐约记起上回薛玳来的时候,他们正巧在种树,她想坐起来却被柳微之按下。
“殿下先休息,臣去办。”柳微之看她脸色白着心下担忧怒火更盛。
偏偏是在这个时候,好不容易才稳定了的胎像,这样一闹还不知道怎样害了她的身子。
“殿下!殿下!”那侍从匆忙跑了进来,“他们……他们说……”
“快说啊!”谢梓材皱眉掀开被子。
“他们说是薛玳公子放在咱们东宫的,此刻已经去拿人了!”
谢梓材微怔,而后气得想起身,可一站起来面前的一切都混沌起来,而后便倒在了床榻上,只听到柳微之的叫喊声。
这一夜的事情的确是闹得整个京城都不安生了,魏舒盈听说薛玳被下了狱,昨日就已经用了刑的时候,她也跌坐在廊下。
“谁……会是谁?谁要这样对付他?”她慌乱去抓侍女的手。
“娘子……娘子你先别急,或许是有人要对付皇太女,才不小心将薛公子也拉下去了呢?”
魏舒盈定了定心神,薛玳不过初出茅庐,能得罪什么人用这样的手段惩治他,只可能是因为谢梓材的关系。
可是最后还是牵扯到薛玳,说不定也是那人的其中一环……
“去,去找兄长留在京城的暗部,快去啊!”她发了疯,整个心都乱做了一团。
付思远一夜都没有回去,谢瑶光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,只见到天将明的时候那一脸阴骘的人终于走了进来。
她蹲在门前等了许久,看他披着黑色披风走了过来站起了身,正欲开口却被他死死抓着手腕,身子砸在了门上。
她吃痛皱眉看着面前满眼血色与怒气的男人,心里顿时升起恐惧。
“是你。”他那眼神已经要吃人一般,盯得谢瑶光心中震颤,都快呼吸不上来了。
“什么……是我?”她躲避着这目光。
付思远又抓着她的手往门上砸了一下,他逼得她直视:“当日在庭院中,只有你我与薛公子三人,还能有谁!”
她头一次见到付思远声量这么大,每一分怒气都像是将她包裹得死死的,将她的每分每毫都侵蚀掉。
“我……”她对上那眼神再说不出话来。
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