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完药，苏茉又在储物镯里翻捡，想找找还有没有木留香，一无所获。

    她撑着腮发了会儿呆，跳起来冲出屋子。

    乾坤居在旁边的校场上，苏茉立在外面，传音道：“小鼎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没回应。

    “司鼎！”苏茉又叫一声，她通常叫他这个名字时，就是要发火的前兆，那货仍是一动未动，不给回应。

    苏茉叹口气，“好。过两天我就该走了，得跟涂山说一声，让你就继续住在军营里，别回济陵城了。”

    眼前冒起一团烟，小鼎从里面露出头来，笑容满面，“我真的可以回济陵？”

    他在这军营里都快闷死了，很想回那个热闹的凡人城池去到处逛逛。

    苏茉不答，眨了眨眼，笑道：“你那还有木留香么？”

    小鼎朝天翻着白眼思索，“有，那东西我都好久不玩了。”

    身后的烟雾完全散去，露出他那只半人高的丹鼎，半个身子探进去翻找。

    后来在栖霞宫得了上官翎的指导，又给了他不少好香，之前的木留香早就不入他眼了。

    “喏，还有块大的，就剩这些了，你要干嘛？”小鼎献宝一样捧给苏茉。

    苏茉揽着他的肩头，态度很和蔼，“你帮我调个香呗，这事儿办成，我就答应你回济陵城去住。不过不能给我闯祸，也不许露出真身，一次都不许，知不知道？”

    小鼎满口答应，她才开始提要求：“要保留木香和火气，再要有些风的气息在里面，……还有一点淡淡的酒香……”

    她依着感觉描述给小鼎听，说了一大堆，眨着大眼看他，“你听明白了么？”

    “一会儿好了给你送过来。”

    他挥挥手，一副十足把握的样子，腾起烟雾遁走，临消失前传来半句话，“我知道你想要什么，不就是……”

    苏茉愣在原地，不就是什么？话都不说完就走。

    她说的那些气味，自己都觉得怪虚无缥缈的，亏得他理解能力这么好，果然有望成为下一代调香圣手。

    这句考评来自上官翎，她虽教导小鼎不过几日时间，却对他寄望甚高，觉得他在香道的理解和领悟上，天赋绝佳。

    苏茉又往回走，想起今日一鸣师兄说的龙御四大门阀之首洛家，金童闭关前，把认为她会有用的资料都记录在玉简上，方便她随用随取。

    待看完玉简，苏茉坐在案前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桌案，原来洛家就是皇后的家族，也即太子龙骥和龙萱的母族。

    一百年多前，首席门阀姓颢，便是龙骁的母族。

    这个世家想必就是蜃龙口中，昊绝所属的上古玄门遗族，曾经在龙御权势滔天。

    但至百年前的时候，其实已是日暮夕山，那最后的一点余晖，并非在龙骁及他母妃身上，毕竟那时龙骁才只是个十岁不到的孩童。

    颢家最后一点辉煌，是因为德音长公主。

    她是龙御先帝与颢家女子所生，与龙骁的母妃是姑表姐妹，也即是说，她是龙骁的姑姑，也是他的表姨母。

    传闻她是龙家上一代中，最有天赋的人，只是因为她是那一代中年纪最小的公主，比做了皇帝的哥哥，小了两三百岁。否则，以她的资质，可能会成为龙御有史以来第一位女帝。

    玉简上记载的是，百多年前，德音长公主陨落于通天塔内，之后龙骁母妃颢妃逝世后，颢家便一败涂地，由四大门阀的首席降至末席。

    据说，这还是因为皇帝念及颢妃的情意，才有所保留的一个虚位。

    至于洛家，皇后虽逝，帝国却一直后位空悬，在龙骥的一手扶持下，倒是越来越兴旺了。

    这个洛家，万年前与五蕴峰是同宗，但后来血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