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丞一看到白晚舟眉头就皱起来,看到她身后的裴驭眉头皱得更紧了。
“你们怎么来了?”
裴驭捏着鼻子,感慨道,“阿丞,你这活儿不好干啊!”
饶是白晚舟见惯生死也觉得南宫丞着实不容易,小小的义庄横七竖八摆了七具尸体,每个都高度腐烂散发着恶臭,白晚舟想到他扔在醉泉边的臭衣服,正是这股味道。
最要命的是,这些尸体的面容都被毁了,嘴唇、耳朵、鼻子通通割掉,眼珠子也被剜出来,只剩两个黑黢黢的眼窝,要多吓人有多吓人。
“太残忍了!”白晚舟忍不住道。
南宫丞凝眉,“裴驭,带她回去。”
白晚舟不服道,“干嘛催我回去,我又没给你添乱。”
正在这时,丁香的声音传了过来,“王妃!您也来了?”
白晚舟回头一看,只见丁香和她爹都来了,两人穿着白围裙,戴着护袖,各人鼻子里还塞着两团棉花,便问道,“你们这是要做什么?”
南宫丞道,“仵作给出的线索有限,我请丁大夫来帮忙检查一下尸体。”
丁大夫笑着解释道,“老夫父亲便是仵作出身,老夫虽从医,从小耳濡目染,对仵作之术也略通皮毛。”
裴驭从丁香也要了一大团棉花,抠了两团堵住自己鼻子,又撕两团递给白晚舟,对南宫丞挤眉道,“阿丞你可真是舍近求远,弟妹不也是大夫,让弟妹给腻帮忙好了,干嘛麻烦外人?”
丁香摆手道,“王妃金枝玉叶,救死扶伤已经够劳累她了,这种脏活怎么能也让她做呢?我们来就好。”
白晚舟没有用棉花,而是摸出一个口罩戴上,抱臂站在一旁道,“你们忙你们的,我看看,一会就走。”
南宫丞听她这么说,也就没再赶她。
众人围到第一具尸体边,丁大夫手法娴熟的剪开了死者衣裳,身体自然也是一样的腐烂了,丁大夫破开尸体肚子,细细检查一番,道,“内脏虽然腐坏,但没有变黑,说明没有中毒现象,脖颈处有一处割伤,死者应该是死于剑伤,从腐坏程度来看,大概死了半个月到一个月。”
说完,又着手检查其他六具,除了一具比较新鲜的,另外五具尸体都和第一具尸体的状态一样,丁大夫推测,这六人是同一人所为,至于那具新鲜的,除了面容被毁,眼珠子倒是没被挖,也不是死于封喉,而是中毒。
因为各个都被毁容,也就辨认不了身份,居住在胡街的大都是商户,常年在外跑生活的居多,也分不清那些暂时不在家的人是不是在死者里面。
案情扑朔迷离。
胡街的商户人人自危。
如裴驭所言,这里成了名副其实的凶街,连百姓都不敢来逛了,商户们因为之前的天花关门闭户一两个月,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,很多人连赁金都交不上,苦不堪言。
下面百姓焦灼,上头晋文帝还三令五申催促,南宫丞心里也很着急,无奈查了数天,竟是一点进展都没有。
陪在南宫丞身旁的一个官装男子道,“除了这个新死的,按照丁大夫所言,那六个人都死了月余,凶手也许早就蹿离京城了,这太难查了!我在大理寺六年了,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恶劣的案子,也没遇见过这么狡猾的凶手。”
裴驭低声告诉白晚舟,此人正是三公主的驸马,大理寺少卿柳桂。
白晚舟立即八卦的打量了他两眼,只见他身量欣长,和南宫丞裴驭都是差不多的个头,剑眉星目,气质卓然,果然是个一表人才的模样,怪不得三公主当初磨着晋文帝赐婚。
发觉白晚舟在打量自己,他很有礼貌的对白晚舟微笑示意,白晚舟便也点了点头。
他这才道,“久闻淮王妃妙手仁心,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