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很快,赵元汲就恢复平静。
“罢了,由着他们去”
联姻是好,可元澈就算了,他不是工具,而是自己的弟弟。
赵元汲负手而立在门廊下,负手遥望着远方湛蓝湛蓝的晴天,太阳像一颗最明亮的明珠,散发出温暖的光辉照亮整片大地。
他是凡人,不求能像太阳一样给所有人送去温暖,至少也要好好保护身边人,乃至他的江山和子民。
用过午膳,景珠小公主睡了午觉。
赵元汲也疲惫躺在榻上眯了眼,叶思娴手法温柔替他按摩着太阳穴。
“娴娴”,赵元汲喉结微动。
“看来六弟,真的当真没有丝毫眷恋,是朕委屈他了”
“以后就好了,但愿他能和自己相爱的人好好生活”,叶思娴乖巧依偎在他身边。
“以后臣妾也陪着您好好生活”
赵元汲眯着眼看了看她的眸子。
以前,这双眼睛还是亮晶晶充满光芒,她会满身骄傲站在台阶上说,我阿娘说过,女孩子不能受委屈。
她还会骑马,会打弹弓,时常想溜出宫去玩儿,觉得后宫是个牢笼。
她以前就像一束清新活泼的阳光,照射在皇宫这样死气沉沉等级森严的地方,她更像一汪清泉,轻盈剔透的泉水滑过,将他内心的污垢全都冲刷走。
可现在,她说,以后臣妾会陪您在宫里好好生活。
赵元汲心忽然被堵住似的难受,他伸出大手捧起她巴掌大的小脸。
“好!”
两人依偎在一起歇了午觉,下午,赵元汲又开始忙碌。
叶思娴看着进进出出御书房的大臣,看着他们来的时候面色凝重,走的时候面色更凝重。
听着御书房里时不时叫茶水,时不时有太监被骂得灰头土脸出来。
叶思娴托着腮:“难道,朝中又有什么大事?”
之后的几天,叶思娴一直留心打听着,可赵元汲瞒得结实。
任凭她怎么问,也不愿意把朝堂的沉郁气氛带到后宫。
直到二月过去,三月十五景珠的生辰前夕。
赵元汲亲手将为女儿准备的一套紫玉宝石手串送到叶思娴手上,然后郑重看着她。
“朕要去打仗了,御驾亲征”
崩了一个月的心态终于坍塌了,叶思娴晃悠几下终于颤抖着开口。
“怎么……这么突然?”
赵元汲面色更加凝重。
“是西北的一些余孽,当初惠王手里的兵只带了一部分到京城,剩下的被他藏了起来”
“如今终于出山,他们被惠王的一个私生子带领着,勾结边境的部落要谋反”
“谋反……”,叶思娴的脸刷一下白了。
她知道,若非事情已经严重到了一定地步,皇上不可能会去御驾亲征。
可是无论如何,她还是想问一句为什么。
“不去,不行吗?”
“西北地势险峻,气候严寒,京城调派过去的兵将不熟悉地形,大战了几次都是节节败退,眼瞅着他们就要突破甘州的界限直奔京城,再不阻止,恐怕京城的百姓会有危险”
还有一点他没说。
惠王练兵确实是一把好手,加上他在山里囤积了大量粮草,兵器,战马,最要紧的是他们还憋了一肚子仇恨。
西北操练下来的强兵悍马,让京城兵将们一时无法招架,节节败退也是理所应当。
而士气低迷的时候,御驾亲征就是最好的良方,既能增长士气,又能震慑敌方。
哪怕御史和太傅们拼了老命反对,赵元汲还是坚持要上战场。
“臣妾知道了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