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?臣妾想要什么,皇上都会答应?”,叶思娴眼睛亮晶晶的,苍白的小脸儿都压不住灵气。
“朕一国之君,金口玉言”
“好,那臣妾可说了?”,叶思娴眼珠子咕噜噜一转:“臣妾想回江南省亲,想回家看看爹娘”
入宫三年,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爹娘。
几经生死她更觉得要赶快回去看一看,决不能让三年前的离别,成为永别。
片刻的沉默过后,赵元汲拍着她的后背,叹了口气。
“好,朕答应你!”
“真的?皇上真好!”,叶思娴兴奋得要跳起来。
昭阳宫轻松愉悦。
此刻的西霞宫却清冷阴鸷,哪怕宫里过年的喜庆渐渐浓郁,也影响不了分毫。
大皇子赵长延手里拿着书本跪在地上,许贵妃手里拿着戒尺,高高端坐正位,一脸威严。
“背!”
“这本孝经什么时候背下来,你什么时候起身!”,许贵妃毫不留情。
“母妃……”
“别叫我母妃,我不是你母妃!”,许贵妃冷着脸。
赵长延毕竟还是个六岁的孩子,从小众星捧月般长大,从未见过母妃这样冷脸,一害怕就哭了出来。
许贵妃一着急,戒尺就抡了上去。
“哭!”
“你还知道哭,你这个败家子你还知道哭,你要害死我了知不知道,好端端的你不念书,作什么妖?”
“宫女太监不够你打?你居然动你父皇的宠妃,你哪怕等她失了宠再动手呢,你个败家子……”
赵长延被打得哇哇乱叫。
许贵妃心肝肉疼,眼泪也嗒嗒往下掉,心里的害怕委屈全都压抑到一处,整个人濒临崩溃。
“你就是这么教他的?”
赵元汲悄无声息从外头进来,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。
许贵妃一惊赶紧擦眼泪起身:“皇上?您怎么来了?”
赵元汲大步迈进来,坐在正位,许贵妃带着儿子跪在地上行礼,自知理亏并不敢起身。
赵元汲就这么一直打量着母子俩,沉默良久,他忽然开口。
“平身!”
“皇上,臣妾有罪,皇儿也犯下滔天大过,请皇上责罚,臣妾死不足惜,还请皇上看在皇儿年幼……”
许贵妃崩溃,语无伦次求着情。
伸头也是一刀,缩头也是一刀,她战战兢兢煎熬这么几天真是受够了,要死要活,要杀要剐,不如给她个痛快。
“先起来”
赵元汲又说了一遍,语气冷了些。
许贵妃只好拉着儿子站起身,战战兢兢坐在一旁的小杌子上。
“皇上,臣妾……”
“你平时就是这么教导他的?”
没有想象中的暴风骤雨,赵元汲只是重复着刚才的问题。
“臣妾……”
“是还是不是?”,赵元汲语气突然严厉。
许贵妃吓得一个战栗,就地跪下:“臣妾有罪,请皇上责罚”
赵元汲缓缓站起身,冷笑睥视:“宫女太监不够你打?等她失宠再动手?”
赵元汲不敢相信,大家出身的许贵妃会说出这么残暴的话。
“你觉得,宫女太监的命就不是命?还是说你不认识字,看不懂宫规和律法?”,赵元汲缓缓俯身,目光灼灼冰冷。
许贵妃满头大汗语无伦次:“臣妾……臣妾……”
赵元汲失望闭上眸子,绕到窗前微微仰头,缓和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回到座位。
“是朕的疏忽”
依然没有狂风暴雨,只有皇上的沉声自责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