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皇上来了吗?”
翠烟心说您开什么玩笑,皇上日理万机怎么可能会来。
果然,玉妃惨淡一笑:“罢了,随便”
此时的玉妃还感知不到危险,只当是又找她的茬,岭南王的人在宫里做的事她都不知道。
直到,小福子脸色惨白跪在她面前,哆哆嗦嗦说。
“娘娘,全完了”
“你在说什么?”,玉妃奇怪看着小太监。
小福子脸色会灰白不停磕头,将当初岭南王让人杀了侍卫,又埋在邀月宫的事说了出来。
“就埋在邀月宫西北角最荒凉的那块地方,昨晚杨才人说撞了鬼惊动了皇上,尸体被挖了出来”
头顶一声闷雷轰隆隆袭来,玉妃差点儿从椅子上滑下,她浑身瘫软死死抓住翠烟的手臂,艰难站了起来。
“你……说什么?邀月宫?不是处理干净了吗?这就是干净?”
她想说为什么不把尸体运出宫去,为什么要埋在邀月宫,且不说瘆人,难道不冒险吗?
果然叔父只是叔父,他根本不考虑自己的安危,只想照死里利用。
“所以”,她下意识扶住肚子:“我的孩子也保不住了吗?”
本想着熬过这阵,她可以带着孩子苟且偷生,哪怕从此不得宠,有孩子做依靠这辈子荣华富贵是不愁的。
显然她还是错了,不知道是高估了岭南王的用心,还是低估了皇上的手段。
“果然,混淆皇室血脉,哪儿那么容易?”
……
锦绣轩距离邀月宫跨越大半个后宫,叶思娴几乎没受什么影响。
早上还美滋滋用了早膳,直到许贵妃派人过来请她,才从圆月嘴里得知此事。
“你怎么不早告诉我,多吓人啊?”
“埋了这么久被挖出来,只剩骨头架子了,还能查出来是谁吗?”
叶思娴边走边拍着胸口,大早上刚用过膳,太膈应了。
“这事与咱们无关,奴婢也不能什么腌臜事都捅到您面前去不是?”,圆月几经历练沉稳许多。
“也对,要不是贵妃来请,我才懒得知道”
主仆赶到瑶华宫,人差不多已经来齐。
赵元汲和许贵妃坐在上首,宋嫔领着妃嫔们立在两旁,玉妃捧着肚子跪在正中间,大家脸色都不大好看。
行过礼,叶思娴不动声色站在白贵人身后,开始仔细研究身上的花纹。
啧,得宠了日子就是好过,原来她这套春裙上还绣着这么多细细密密的暗纹,之前都没发现呢。
“玉妃,你还有什么话说?”,许贵妃怒气冲冲。
刚过完年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,邀月宫就弄出这么大麻烦,她简直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。
“不过是一具不知名的尸体,皇上和贵妃娘娘就要定臣妾的罪吗?”
玉妃冷冷一笑:“如果是这样,那臣妾无话可说”
早春二月,地上还是冷冰冰,她的双腿已经没了知觉,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感知到了危险,拼命踢动,她脸色惨白惨白。
“放肆!皇上面前你还不说实话?”
许贵妃觉得自己的人生简直太难了。
继续审下去,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审出来皇上被戴了绿帽子,恐怕连自己也会受牵连。
可要是不审,皇上就在这儿坐着等,还专门把差使交给她。
有那么一瞬间许贵妃觉得,皇上他是故意的。
“实话?什么实话,臣妾自入宫深受皇恩,十月怀胎替皇上诞育皇嗣,从无任何不轨,这就是实话”
玉妃睁着眼说谎,脸不红心不跳的,翠烟说过,稳住就能赢,她必须得稳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