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河神色黯淡下去,闭上眼,便是顾蔓为他挡剑的一幕…… 他一拳砸在墙上……凹凸不平的石墙上,鲜血顺着缝隙蜿蜒流下…… 若是时间可以倒流,他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就那么倒在自己怀里,然后被拓跋弋带走? 他恨自己无用,连心爱之人都保护不了! 司焱辰不知该说什么好,待他平静些了,才说道:“此事恐怕不那么简单。这背后定是有人操纵。” “你有办法让我从这里出去吗?”沈清河松开手,手上已是血肉模糊。 “我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,我要去找十三。” 司焱辰有些为难:“眼下父皇病重,朝中混乱,司焱麟已经预谋夺嫡。这件事虽有诸多疑点,但目前我手中并无证据。你且再等几日,等我找到证据,便可救你出去。” 沈清河哀叹一声,闭上眼,他真的怕来不及…… 司焱辰走出天牢时,见宁樱正在求那守将。 “这位将军,我只进去看一眼,请将军行了方便。” 说着拿出一锭银子来。 “此人是重犯,任何人不得探视,小姐请回吧!” “求求你,我就看一眼就走。” 宁樱苦苦哀求,那守将依旧不为所动。 司焱辰走出来,宁樱如遇救星一般赶紧上前道:“怀王殿下,求求你让我进去……” “求我没用!”司焱辰冷声道:“沈清河犯的是死罪,任何人都不能见。” 宁樱愣了下,冷冷道:“都说怀王仁义,没想到竟这般见死不救!” “本王为何要救他?”司焱辰冷笑一声:“他的生死与我有何关系?” 宁樱咬着唇,红着眼,眸子里藏着愤怒。 “算我看错了人!” 说罢,气的转身便走。 司焱辰站了片刻,快步追上去,拉着宁樱的手连拖带拽地走到僻静处。 “放开我!”宁樱挣了下手腕,没挣开。 “光天化日之下,怀王请自重!” 司焱辰紧紧盯着她,缓缓俯身下来,一手撑住墙。 “你不该来!” 宁樱冷冷看他一眼,“不用你管!” “你要拿整个国公府冒险我不管你,可你要拿你的性命开玩笑我就要管!” 宁樱抬眸看着眼前的少年,黑沉的脸逆着光,可以看出他生气了。饶是如此,那眉眼依旧俊朗,眼里除了气愤,更多的是心疼。 她没有说话,默默垂下眼帘。如今这局势,她的确不该来看沈清河。 司焱辰叹了口气:“你放心,我会救他的。只是在真相大白之前,国公府的任何人都不能与沈清河扯上关系。” 宁樱沉默半晌,点点头:“谢谢你!” 司焱辰看着她:“若你是替他谢我,大可不必。” “是我要谢你!”宁樱认真道:“还要向你说一声抱歉。方才错怪了你。” 司焱辰淡淡说了句:“你我之间不必这般客气。” 宁樱抬眸,脸颊有些红:“殿下还要继续将我困在这里吗?” 司焱辰这才惊觉失礼,忙将手收了回来,退后两步,不好意思道:“无意冒犯,抱歉。” 宁樱弯唇微笑,明媚动人。 “天色不早了,我该回去了,静候殿下佳音。” 说罢,微微屈身行了礼,走向前方的马车。 司焱辰看着远去的马车出神,若非因为沈清河,她会对他笑吗? 马车上,音儿忍不住问道:“小姐,怀王殿下是不是有法子救沈公子?” 宁樱摇摇头:“不知道,或许有吧!” “唉……”音儿叹口气:“听说那个顾十三当时舍命救了沈公子,别提多惨了!” 宁樱一惊:“你听谁说的?” “徐将军呗!他当时就在场。回来后便喝的烂醉,逢人便说他顾老弟仗义,换作他,他定然没有这般气魄。”音儿感慨道:“小姐,你说人都是贪生怕死,这个顾十三难道连死都不怕?” 宁樱喃喃说了句:“谁不怕死?只看是为谁死罢了!” 若换作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