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螭听了好笑,“若求神拜佛有用,旁人都不必读书了,只去寺里祈福便是。”
闻言,宝玉面上一红,“我,我就是讨个吉利。”
“你这份心意我领了,不过去寺里祈福就不必了,你若是愿意,就呆在家里读书练字,这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了。”薛螭道。
闻言,宝玉点头,“回去我就
练字。”
贾琏闻言笑道,“不陪你林妹妹了?”
宝玉道,“这也不影响我读书啊。”
“林妹妹?”薛螭疑惑,“谁啊?”
贾琏笑道,“是我姑妈的女儿,去年林姑妈病亡,祖母便遣人去扬州接了林妹妹来,年前刚到京城,你是不知道,这位林妹妹一来,就被宝玉给吓哭了一场。”
“吓哭?”薛螭纳闷,“宝玉做什么了?”
宝玉有些急了,站起来想捂贾琏的嘴,贾琏毕竟是成人,一把抓住宝玉想捂他嘴的双手,笑着把宝玉摔玉的事儿说给薛螭听,完了道,“我也是听凤儿说的,林表妹夜里睡不着,哭了半宿呢。”
宝玉并不知道黛玉夜里哭了的事儿,挣扎的动作一顿,表情有些木木的,“妹妹真哭了?”
“我还能骗你不成?听说夜里你身边的袭人,还去看过林表妹,你若是不信,只管回去问你身边的袭人,她一准知道。”贾琏道。
宝玉沉默了。
薛螭眉头皱起,“宝玉,我这几个月教你的,你全忘了?”
宝玉忽然觉得面上烧得慌,“薛大哥哥……”
“这位林姑娘我虽未谋面,但小小年纪,就失去母亲,别了父亲被接到你家来,心中正忐忑,她原就是寄人篱下,你这玉又非人人可得之物,当着一大家子的面砸玉,疯言疯语一通,叫你母亲怎么看她?外祖母如何看她?她一来就惹得你发疯?林姑娘岂能安心,又如何不难过?”
薛螭虽去贾家不多,但对宝玉的受宠却万分清楚,贾家对宝玉身上这通灵宝玉亦是看重,宝玉摔玉之举,只怕旁人都去劝宝玉,而忽略了刚被接到贾家的林姑娘。
这小姑娘也是可怜。
薛螭倒不是为林姑娘抱不平,他只是觉得他这几个月对宝玉的教导做了无用功,心中略微有些失望罢了。
近日他忙于大比,倒是忽略了宝玉。其实论起来,宝玉的教养问题原是姨爹姨妈的责任,他这个外家的表兄本不用担责,只是当日贾母叫宝玉跟他学习,宝玉又确实日日都上薛家跟他读书,宝玉又听他的话,算起来他也是宝玉的半个老师,学生没教好,老师自然是有责任的。
“我回去就同妹妹道歉。”宝玉想到林妹妹哭
得眼睛通红的样子,心里就难受极了。
薛螭无奈摇头,“她需要的是你道歉吗?”
“那我该做什么?”宝玉懵懂道。
薛螭想了想,道,“林姑娘家里只有一个老父,却远在扬州,想必心中十分挂念,你若真有心的话,回去让她写封家书,你帮她寄回去,或可解她思家之情。”
“好。”在宝玉心里,薛螭是最厉害不过的神仙哥哥,他既然这么说,宝玉就打算照做。
这顿饭到底还是吃的不太开心,薛螭在酒楼门口就同贾琏二人分别,各自归家。
回家之后,薛螭便在书房温书,弟弟薛蟠在一旁练字。
见他哥哥今日有些沉默,薛蟠有些不得劲。
今天没挨骂,浑身都不自在了。
“大哥,你怎么了?”
薛螭闻言抬头,“什么怎么了?”
“你今天好像有些不太高兴。”
薛螭扬起眉,“我没有不高兴。”
“大哥,你没必要在我面前装,你高不高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