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不敢轻易对萧寒绝轻举妄动的,但他哪一句的质问,又不全是发自了他的内心里?他的那一句质问,又不都包含了他对镖旗将军的念和疼惜,和对萧寒绝杀了他的独子的彻骨的恨。
所谓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,镖旗将军是他的独子,虽说他在朝政之上,有许多的方面也是颇为的雷厉风行,其中的手段也根本不低,很多的时候,因为他那甚强的计谋,许多人看着他,都是一副以为他有多么坚硬的铜墙铁壁的样子。
可就算是铜墙铁壁,也是有他的软肋的啊!也是有他所在乎、所脆弱的地方的啊!
张太傅的软肋、的脆弱之处,无疑就是他的独子镖旗将军了!
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,张家他这一脉在他这里断掉,他心里痛心之余,也不免在想着,等到百年之后,他要怎么去面对他的列祖列宗啊!
总之,张太傅此时的心里,那愤恨之情是十分的强,对萧寒绝的质问,如果言语能杀人的话,张太傅的言语,只怕是早就已经把萧寒绝千刀万剐!
相比张太傅,萧寒绝却是显得十分地淡然,他看着那张太傅,仅仅一个眼神,就轻易让他的气焰减少不少。
他整个人都是淡淡的,丝毫都不觉得在张太傅这般激烈的质问之下,他是否有什么错,相反,就他这般的模样,就那样看起来,就好似是便是萧寒绝杀人,不管因为什么原因,都是没有任何过错的一般。
萧寒绝面对着张太傅,冷冷地启唇:“不是。”
萧寒绝冷冷的一句话,算是否认了张太傅对他的指控。
而在此时,张太傅单单面对着萧寒绝的时候,都是在心中对萧寒绝恨极了,现在萧寒绝跟他说话、这么淡然地跟他说话,而且刚一开口,就完完全全否认了所有他对萧寒绝的指控 、那些萧寒绝本就该应下来的指控,这让张太傅的心里如何不气极呢!
张太傅霎时就感觉胸闷气短,一口生血差点就从他的腹腔吐了出来。
他的怒火也更深了,萧寒绝仅仅不过是那两个字,就已经让他的怒火更深了。
只见张太傅在萧寒绝言罢之后,又更为激烈地指责萧寒绝:“萧寒绝,你还在否认什么!你为了一己之私,连我儿的命都要害了,你还在否认什么!分明你便是东夏的三皇子、分明你便是东夏的奸细,你为什么不承认!我儿从边疆辛苦找来的指证你的证据,甚至他都要用命将这些证据放出来,这些证据怎么可能是假的!萧寒绝,这个东夏三皇子、你这个东夏奸细,你这般害了我儿,你是势必不会有好下场的!”
张太傅的心情之激动,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,唾沫星子都要吐到萧寒绝的脸上了,可见他此时是有多么地失控。
其实张太傅平时并不是一个喜欢打嘴炮的人,也不是一个会骂街的人,通常而言,他还是比较理智,且知道言语的激烈并不能说明什么,最后的事实究竟是怎么样,其实最终还要看事情怎么做而已。
张太傅对这一切自然是很了解,不过所有的道理,全然是有理智的情况之下,才能遵守的,全然是情绪不失控的情况之下,才能让人好好去把握的。
现在张太傅的整个心脏都是充斥着无比堵塞的情绪的,整个的脑子都是懵的,整个的弦都是崩得紧得不能再紧的,就这样的他,还让他谈什么理智可言呢?还让他控制什么情绪可言呢?
方才他对萧寒绝的激烈质问,看起来就是他在激烈发文、也根本对萧寒绝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伤害的激烈质问,也正是他在那种几乎失控的情绪之下,就那般对萧寒绝发出来的罢。没有什么理智,只是有情感的宣泄,面对丧了独子之痛,这样的宣泄,其实也是必须的。
不过,饶是现在张太傅整个人都处在崩溃的边沿,刚刚也情绪失控了一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