浴室里,慕昕换下在酒吧厕所里待了大半天的而脏掉的衣服,将自己整个人浸泡在浴缸里,神情开始放松起来。
;慕昕,慕昕,没有妈妈,真可怜真可怜,略略略。四五个八九岁的孩子手拉手围成一个大圆,哼着自编的儿歌,用着天真轻快的语气说着最冷血的话语。
被围着的小慕昕蹲在公园的草坪上,用稚嫩的小手捂着耳朵嘴里不停呢喃:;不是,不是,我有妈妈,你们胡说!
;你们在干嘛,快让开!十几岁的杜白推开那群小孩将被欺负的慕昕从人群中一把拉出来,杜白拉着慕昕嘴里轻声安慰:;慕昕别理她们,你有我呢,我会一辈子保护你的。
慕昕那张被泪水沾满的脸,终于露出了笑容,她点了点头软糯开口:;我相信杜白哥哥!小慕昕看着小杜白那张和她同样稚嫩却眼中充满坚定的样子,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被人保护的滋味原来是这样,从那以后她便认定了杜白,她要一直伴在杜白身旁,她要快快长大。
斜阳下两道小小的身影相携着伴着落日的余晖渐行渐远,离开了草坪,夕阳将他们小小的身影愈拉愈长。
;杜白连你也离我而去,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。慕昕从浴缸里出来,擦拭好全身后,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后,对着浴室镜子,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眼神开始变得坚决。
;叩叩~,慕昕,是我。慕昕听到王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心中只觉得更加烦躁不堪,碍于礼貌只能耐着性子应和:;王姨,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,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待一会。
;小昕,我知道你向来不喜欢我,我拿了一些对消除脸上的伤有帮助的药,你就算不想见我,伤口总是要消一下的,你父亲今天只是一时太激动了才会出手打你,你要体会他的用心。王琴顿了顿又继续说:;我们是一家人,有什么事不能敞开了说呢。
慕昕实在不想应付这个继母,在她看来她的那番话全是虚情假意,今天更是来看她笑话的,她只能深吸一口气,慢慢站起身子来朝门口走去,耐着性子和她说:;王姨,我谢谢你,但是药膏就不用了,您赶紧回去吧,免得我父亲又说我对您不敬。
;你这是什么话?你王姨看你受伤了,好心拿药膏来看你,你还说出那样的话,看来我是白教你了,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!说话那人正是慕行之,慕行之依旧拿着他那镶金带花纹的烟嘴大口地抽着烟,深邃的眉间微微皱起来。
慕昕一听这话,心里好不容易熄灭住的怒火又重新燃了起来,她面无表情的脸上蓄起笑意,只是那笑又冷冽之极,王琴见了心头一惊,慕昕冷笑说:;从小到大您有怎么管过我吗,自我妈去世后哪有人教我,真正疼爱过我?当我小时候被别的小朋友指着鼻子说我没有妈妈时,您又在哪里?
;呵,那时你正忙着自己的第二春呢,哪里还记得我这个女儿,别人只知道我是慕家的大小姐,谁又知道我其实不受慕行之的待见呢。慕昕声嘶力竭一字一句地控诉着。
慕行之惊讶得犹如五雷轰顶,电轰雷摯般,他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如鲠在喉,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他自小认为乖巧听话的女儿,他认为虽然在她小时候他忙于工作,在照顾她这方面有些疏忽,但在物质上他都是给她最好,送她上最好的学校,用最好的东西,全然没有料想到她对自己有这么多怨恨。
良久后,慕行之像个垂暮之年的老人颤颤伸出双手,想要去抚摸那张他觉得既熟悉又陌生的脸,慕行之张了张嘴缓慢开口:;慕昕……终是我对不住你。说完便把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悲痛的慕昕拉入怀中。
记忆中这样和父亲相处的机会已是久违,只有很小很小时,在妈妈还在的时候,那时候慕家的产业也还未现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