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宗勖点了点头，道：“究其根本原因在于他们都没有智慧，不懂得利人才是利己和根本道理，这才表现为缺乏协作精神，大眼瞪小眼地吃f起了大锅饭。因为有智慧的人有道德，有智慧的人有教养，有智慧的人有理想，有智慧的人持守戒行有纪律，有智慧的人不疑惑而知天命，有智慧的人通晓人生的意义，所以智慧的人生才能不虚此生。”

    “呃……”出木彬刚刚有点清醒的头脑顿时又变得云里雾里。

    “既然智慧这么重要，那么你所说的智慧究竟是指什么呢？是某个人的思想，还是哪家的主义？是佛说道义，还是圣人言语？”

    程宗勖摇头道：“你说的这些只是知识，并不能称之为智慧。智慧与生活密不可分，所以它是活的东西，是清醒的认知，是对待人生的正确态度，是思维活动的正确方法，是为人处事的正确理念。所谓世事洞明皆学问，人情练达即文章讲的就是生活智慧。”

    “智慧必须是正确的，不能是错误的；智慧必须是真的，不能是假的、偏的、邪的；智慧必须是善的，不能是恶的；智慧必须是美好的，不能是丑陋的。智慧是道与生活的结合，充满了智慧的生活一饮一酌受用不同，是那此只知道站在一旁指手划脚的人所不能体会和想像的。”

    “嘚！”这回，出木松算是彻底懵圈了，区区一个词汇到了程宗勖的嘴里怎么就多出了这么多的说法呢？

    “您是想说自己就是这样一位有智慧的人？我就不信，这杯茶到了你的嘴里和在我嘴里，味道会有什么差别。”

    虽然头脑有点懵圈，但出木彬毕竟聪明过人，抬几句杠的本事还是有的。

    程宗勖淡淡地道：“这是我道门中人的伟大理想，我也一直都在努力成为这样的人。只有让智慧溶入我们的灵魂深入，人才能活成智者。智慧就体现在一举一动，一笑一颦，穿衣吃饭，工作和学习当中。”

    “人离开了智慧其形如鬼魅，人生离开了智慧苦躁而乏味，所以人不能没有智慧，生活不能离开智慧。可悲的是，现代人迷信科学远离道德，相信偏见邪说不分对错，分不清什么是善什么是恶，在偏、邪、丑、恶、错误的迷途中越走越远。”

    “以恶为能者常向人夸耀，以邪为能者常积巨富，以丑为能者常常如鱼得水，以偏为能者常能游刃有余。这些人不知道什么叫羞惭，不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，还以为自己占了便宜，哪里知道加减乘除的结果是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出木彬是东瀛人，对于汉字自然十分了解，知道加减乘除的结果是个“坟”字，程宗勖的意思是在说“这些人不知死活”。

    他随即联想到自己前半生的所作所为不正是偏、邪、丑、恶、错，不知羞惭毫无智慧可言吗？可是“整个社会不是都在讲要活出自我，要实现自己的价值，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吗？”

    “所以大家都错。”程宗勖直接给了句评语，指出了这个世道最大的症结所以。

    他接着解释道：“世界上本来只有智者，后智者迷而群氓生；群氓多疑、狡诈而虚伪，常以我知我见与道德相背而行；道德日减则入禽兽、鬼魅之途，一切受用随减。”

    “德者，得也，无德而无得也；故曰天命无常，有德者居之，无德者失之。道是德之本，德是道之体，得是体之现，现即是用也，故道德体现在言语、思想、行为、受用当中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，人生无道便失了根本，树木无根必然枯萎，人生无根必定彷徨。人若不明对错，必定无恶不敢做，其结果可想而知。出木彬先生！”

    这是程宗勖第一次喊出木彬的名字，意在提醒他注意听讲，已经准备为他开药方了。

    “嗯！”出木彬也意识到了这一点，当即欠了欠身，满脸严肃地伸直脖子洗耳聆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