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能允许那孩子活着。”
“为什么?”夏幺幺追问,“阿耶您明明教导我良善,为何要对稚童下杀手、”
“楚王室若流落在外,迟早变成威胁,到时,楚太子就要像业国太子一样,要复兴楚国,搅的天下大乱,届时,受苦的还是百姓黎民。”
“就像业国复兴,天下战事不断,扰乱稳定的时局,是一大祸害,我必带燕国剿灭业国,还天下清明。”燕相声音逐渐激昂。
燕相待业国,如待毕生仇敌,夏幺幺脸色微白,无力问:“楚国呢?亡楚之时,阿耶您为何不在、您不是不希望业国复兴么,那您为何没有制止楚亡。”
“楚国并非仁善之地。”燕相皱了皱眉,“为父几乎在楚国耗尽毕生岁月,可楚王室如何待武昌侯?如何待夏府?为父在得知楚太后没有善待你时、为父的心有多难受啊。”
“可楚国是您的故国,燕国将你视为外人,真的会比楚国更好么?”夏幺幺呐呐,燕相在百姓中的名声,并不及武昌侯,她担心她父亲的未来。
“楚亡,是迟早的事。”燕相冷冷道。
夏幺幺有一瞬间的不可置信,她的父亲对楚国忠义,就算天下为己任,她父亲,竟能如此狠心抛弃故国么?楚国的百姓明明那么爱戴武昌侯。
“一国灭亡,百姓该如何,阿耶您想过么......”夏幺幺声音极轻。
“业国收复楚国,楚国无力抵抗,城池将士纷纷投降,百姓安然。”燕相道。
可那是她劝裴声行的啊。
如果坐在业王之位的人不是她的夫君,那楚国国破,会造成多少流离失所,悲痛哀鸿。
夏幺幺攥紧裙角,“阿耶、您、”
夏幺幺还有许多话想说。
看到父亲眼中的执着炙热,忽然难以启齿。
她其实还想知道,那天燕军攻城,父亲到底看到她没有,她明明望到了他的眼神,见到他的诧异。
然而,对面的燕相却如第一次重逢,对她露出愧疚思念。
父女一阵沉默,半晌后,燕相说:“回来就好。”
“等到燕国,为父会在燕国为你修建新的夏府,你还是为父的掌上明珠,你是燕国丞相的女儿,理应娇宠。”
“真的要待在燕国么?”夏幺幺忍不住,她说,“我从来没有在燕国生活,也没有到达过燕国都城蓟。”
燕相复杂看她一眼,“你念着业王么?”
夏幺幺微顿,被说中心事。
“阿耶,我已经嫁给业王了......业国并非那么不堪,业王仁义,善待百姓,若列国能够接受投靠业国,那天下,必会不一般。”
燕相皱眉,“业王可不是仁善之人。”
“我相信他,他答应过我,善待百姓。”夏幺幺咬唇。
“他对女郎的承诺罢了,业王是心机深沉之人,他的眼线遍布天下,若无狠厉手段,业王怎会走到今日。”燕相对那个抢走女儿的业王更是不喜。
夏幺幺并不想与燕相争执过多,她对裴声行的信任,她的这位从战场中浴血重生的父亲不能理解。
“阿耶,您一生峥嵘,难道看不出,燕国与业国,孰强孰弱么?”夏幺幺轻轻说。
若是换了别人,燕国丞相早就让卫士轰出去了,因这是他耐心教导的女儿,所以他只是皱了皱眉。
“业国本已灭亡,如今复兴,只是短暂兴盛,难成大事。而燕国,一直稳定固守,国力稳健,经过朝政改革,再与魏国联合,徐徐图之,必能带来安稳的天下。”
随着燕相的话语,夏幺幺心如死灰。
“可燕国那些宗室,您一人能够解决么?夏府能应对么?”夏幺幺在业国当了王后,对很多朝政之事再也不是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