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当然是做梦,只是,叶天从未做过押赴刑场的梦,实在是诡异而可笑。
这个过程极其漫长,以至于叶天感觉,似乎这条路永远走不到头。
终于,他看到了前面的刑场。
刑场高五米,由宽大的木板钉成,应该是杀人太多,鲜血浸润到木板里去,年岁日久,木板也变成了灰黑色。
刑场四周,围着无数看客。
那些人穿着清代衣服,脑后留着发辫。
叶天明明知道这是场梦,但仍然有些胆寒。
囚车停下,木笼打开,所有人下车,被推上了刑场,当场跪下。
叶天闻见木板上的血腥味,刺鼻之极。
太阳升起来,照在所有人头顶上。
“还有什么可说的吗?谁想说出宝藏的秘密,就打个招呼,不然,刽子手一刀下去,想说也说不得了。”一个穿着黑色薄底快靴的男人,从所有人面前走过。
“金陵的宝藏,藏哪儿了?黄金、白银、玛瑙、珍珠、字画……只要能说出一样,今天就捡条命回去,还有赏钱!”
叶天浑浑噩噩地跪在那里,想到了卖给白老太太的那张藏宝图。
“岳先生死在梦里,我也会同样遭遇吗?”他焦急地想,但又无法挣脱,也醒不过来。
“大人吩咐过,谁知道玉枕的下落?说出来,有赏金,也有活命机会。你们好好听着,这是最后的机会,再过半个时辰,人头落地……”
叶天知道玉枕,但不知道,此时此刻,玉枕应该在哪里。
“你!”薄底快靴停在叶天面前。
叶天勉强抬头,那人居高临下,死死盯着他。
“鲁问张临死,一个字不说。你跟着他那么久,总得知道些什么?玉枕一直都在鲁问张那里,他死了,你说说看,玉枕去了哪儿?是不是你藏起来了?”
一瞬间,叶天觉得,自己似乎跟鲁问张有点关系。
他的嘴被勒住,说不出话来。
“来人,给他松绑,让他说话。”对方吩咐。
叶天身上的绳索解开,他终于能舒舒服服地开口说话了。
“玉枕杀人。”这就是他知道的秘密。
“什么?”对方愕然。
那是一个身披着牛皮软甲的中年人,腰间佩刀,满脸横肉。
“无论谁找到玉枕,都不要枕着它睡觉。玉枕有蹊跷,做梦就能杀人。”叶天重复。
明知道是在梦中,他仍然大声说出实话。
“你小子,疯了吗?说的这是什么话?”
叶天向四周看,房屋残破,到处废墟。
“这是一场梦。”他喃喃低语。
“你小子,玉枕在什么地方?说,玉枕在什么地方?”
叶天猛地抬手,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。
手背剧痛,他突然从梦中醒来,仍然躺在床上,枕着玉枕。
他翻身坐起,一把推开玉枕。
那个梦过于真实,等他醒来,吩咐仍然能闻见木板刑场上刺鼻的血腥气。
他不敢在卧室里待下去,推门出去,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。
“玉枕果然引人做梦,但不是好梦,而是噩梦。刚刚如果不是见机得快,恐怕就要遭受可怕折磨了!”他暗自庆幸。
当下,刚刚凌晨两点,正是夜静更深的时候。
“玉枕是‘铁手’鲁问张的?如果是他的,这个梦又跟他有关,难道从玉枕就能找到金陵藏金的秘密?”
叶天扪心自问,觉得前路困难重重。
顾二爷被惊醒,从屋里出来,没好气地走过来,指着叶天:“大半夜不睡觉,梦游呢?”
叶天有些疲惫,低声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