龚庭蕴听她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,愣了下转头看向了一旁的董氏。董氏笑着点头道:“是琪王侧妃送来的。”
琪王侧妃,龚庭蕴的二姐。
她说着示意一旁伺候的丫鬟把还没用的熏香一并取了过来,笑着道:“说是南边那边新出的香,味道很是不错。想想这也是二姐的心意,我就让人换了。”
说这话的时候,董氏虽然面上还带着笑容,可眼底到底透出了些许的惴惴不安,等丫鬟把熏香送来她就直接示意交给林惊雨,“可是这熏香里头有什么东西与我们如今吃的药相冲?”
要说龚庭蕴的二姐故意害他们,她是不太相信的。
龚庭蕴神色也认真起来。
林惊雨接过那一盒成粉状的熏香,仔细闻了闻,又分辨了一二这才道:“这香料里面用了几种药材,虽然与你们喝的药并不算相冲,却总归是有些影响的。”
她说着顿了下,又道:“实际上大部分熏香里用的一些材料都可以当做药材来用。而且熏香味道浓郁,经久不散,所以最容易隐藏一些不起眼的味道。”
能不用的话,尽量还是别用的好。
这为说出来的话,龚庭蕴夫妇都明白,很快就让人把香炉给撤了。林惊雨笑着道:“平日里屋子里摆放些瓜果,也会有些自然的香味的。”
因为不敢再用这熏香的缘故,董氏干脆就把剩下的熏香都送给林惊雨了。等从龚府里出来,林惊雨看着白露抱着那多出来一匣子的“幽梦”,不由叹了口气。
这东西味道是极为不错的,只是不管是龚家这边,还是小惠母女那边,一样的熏香里都多了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,这东西偏偏还能造成不大不小的影响,就有些不太寻常了。
说起来,小惠母女虽然衣着看起来并不多华丽,出入宁安居的马车也是普普通通,但是能用到回京的琪王侧妃送娘家弟媳的香料,想来也应当不是什么普通人家?
对了,这种香是琪王一行人带进来的。
这……
林惊雨现在只觉得那一匣子的“幽梦”是个烫手山芋了。
至于琪王,林惊雨倒是听过这位的名头了。这位是今上仅存的亲弟弟,不过饶是亲弟弟也并非是一母同胞。琪王封地在靠南边的地方,不算多富庶,不过也不算贫瘠。
今上对这个弟弟还是挺不错的。
至于琪王入京的事情,就更简单了。秋猎之后没几天,皇上下旨说好几年都没见到琪王了,他们兄弟姐妹也许久没有凑在一起热闹了,招了琪王入京过年。
琪王早在半个月前就拖家带口回了京城。
据说一入宫就训斥了瑾王一顿,说瑾王留在京中竟然没有照顾好皇上,皇上都瘦了。
这话传到林惊雨的耳朵中时,她还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皇上那身形,无论如何算不上瘦?
现在再想起来传言的话,林惊雨哪里还会觉得好笑。
她再一次深深感觉到,自己知道的太多了。
这些都要压死在心底,一个字都不能说。不然,一个不小心惹来的可能就是杀身之祸了。
那离晖道长被凌迟处死,还游街的画面她虽然未曾亲眼看到,然而在医馆之内也是隐隐约约听得到外面讨论的声音的。
虽然此人罪有应得,可这般死法和结局还是给林惊雨敲响了警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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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王爷既要出门,还是披上大氅的好。”薛如颖拿着厚厚的大氅追上了瑾王,一边给他披上一边道:“今年冬天,王爷好过了许多,可正是因此才更应该注意小节。”
薛如颖自幼照顾瑾王,比他年长两岁,可以算是如姐如母。瑾王对她颇为信重,此时听她念叨并不生气,脸上带着淡笑道:“林姑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