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惊雨有些好奇,恰好此时马车从她们窗户前经过,透过轻轻飘动的纱窗,她隐隐约约看到了马车内一人斜斜靠在车壁上,手中仿佛还端着一碗茶,很是有几分闲散之风。
只可惜,马车内的情景就不如她看到的那般闲散了。
瑾王殿下皱着眉头,斜靠在马车内,而在外面看不到的地方,柳御医正皱着眉头给他把脉。
“不过是些许小伤,谁想到伤口竟然数天不好……”瑾王脸色比上次更苍白了三分,话语中却带着几分不以为意,“也是外面的大夫学艺不精……”
“殿下还是太过于大意了。”柳御医抬眼瞥了他一下,“上次的伤还未完全好,就又以身涉嫌。这次伤口虽小,可久久不好,十有八、九是被人吓了药了。”
他说着就想要伸手去解开瑾王的衣衫,却被瑾王给拦了下。
“柳御医这是做什么呢,大庭广众之下,这般行为有所不妥?”他说着还冲着柳御医笑了下,气得柳御医脸色都变了,“殿下这般,看起来那伤口还是不疼。”
瑾王闻言这才叹了一口气,放下了手中的药碗,端坐起身慢慢褪下了衣衫,露出了胸口的一道伤疤。
诚如他之前所言,胸口这道伤并没有多深,只细长,加之伤口附近因为天气炎热有些腐化,看着格外吓人。
他一褪下衣衫,解开绷带就有一股味道散发开来。是伤口腐化和血腥味、金疮药味道掺杂在一起的味道。
“这……”柳御医皱起了眉头,凑过去仔细观察伤口。
而在包子铺中的林惊雨此时却也神色微微一变,鼻头抽动了两下,疑惑地看向街外缓慢行驶过去的马车。
“林大夫,怎么了?”白露问道。
林惊雨缓缓摇头,“大约是我闻错了。”她刚刚竟然闻到了一股复杂的血腥味道从瑾王的马车中飘散出来。
两人吃完了包子,又另外打包了一大份带回去,回去跟院中的人分。
林惊雨可以算是董三奶奶于氏院中最收欢迎的人了。她医术高超不说,还为人大方。不管是在灵泉镇给大家煮凉茶消暑,还是如今带回来酸梅汤和包子给大家消遣也好,都让人不由自主跟她亲近起来。
所以,林惊雨要风炉也好,要碳也好,院中的人无有不应的。
等她熬出来了药膏,捏了几瓶子功能各异的药丸,顺带还调了两瓶润肤膏来给众人分享。
得了这些好处的丫鬟、嬷嬷对她就更亲近了几分。偶尔有空闲,还会帮着林惊雨看着炉子,帮她熬药膏。
自然也就没人嫌弃这院子总是一股药味了。
这两日林惊雨忙着熬药,抽空还要去给董二爷诊诊脉,可以说是忙得团团转。而刚刚回京的瑾王殿下虽然旧伤未愈又添新伤,却也不得闲。
柳御医给他清理了伤口的腐肉,又重新敷了一层上好的伤药,然而试过两天,伤口虽然没有再一次腐化,可伤口还是些发红、愈合的迹象也不太好。
“这……”柳御医给他换药的时候看伤口愈合的情况,见状又给瑾王诊了下脉。半响,他眉头紧皱,思考着该不该给瑾王换另外一种药。
只是,之前给瑾王用的就是最好的外伤药了,再换……
柳御医迟疑了下,想起他最近私下研究的复方金花油。按照林惊雨的说法,这复方金花油也是用于伤口愈合的,里面用的药材也并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。
“柳御医?”
见眼前的人许久不曾说话,瑾王轻声叫了下:“可是本王的伤有何不妥,这是本王王府,你不必如此谨慎,有何不妥直说就是了。”
“按照脉象,王爷应当不是中毒。只这伤口迟迟愈合速度如此之慢,却也有些不妥。”柳御医迟疑着道:“我这边有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