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……”刘县令说道,“卑职疏忽。”
包大人冷哼一声,转而又对颜查散说道:“颜查散,你虽坦承行凶,但动机不明,案情含混,如此不明供状若不是有意规避,就是另有隐情,你可有辩解?”
“回大人,罪民因为杀人心慌,确实记不起当时的详情,但是绝无规避隐瞒事情,请大人明察!”
这时,莫凡走到包大人旁边,对他耳语了几句。
包大人朝颜查散继续问道:“你身负刀伤,从何而来?”
“那是罪民前往柳府途中,遭盗匪所伤。”
“刘县令,你可曾查证?”
“回包大人的话,卑职疏忽!卑职疏忽!”
“颜查散,你与那秀红有何宿怨瓜葛?”
“罪民与秀红绝无瓜葛?”
“若无瓜葛,三更半夜为何与她在后花园相会?”
“不,不!”颜查散有些着急,“罪民与秀红乃是在花园中不期而遇,求大人明察。”
“时至三更,你独自一人前往后花园,所为何来?”
“罪民,罪民只是想,”颜查散被包大人问得吞吞吐吐,“想找盏油灯。”
“那秀红又为何会前去后花园?”
“罪民不知。”
“当时你那书童雨墨何在?”
“雨墨在昨非轩打点行囊。”
“你负伤在身却独自求灯,还留那书童在房。刘县令,你可相信?”
“回大人的话,卑职也是觉得有点疑问。”
“既有疑问,你可曾查证其言?”
“卑职疏忽。”
“颜查散,你却又为何骤下杀手?”
“罪民,罪民是因为,因为要秀红掌灯,秀红不愿,罪民一时气愤方才铸成大错。”
“你是如何动手杀人的?”
“罪民,罪民先,先以双手勒其颈项,然后,然后就,就用手一推,秀红撞到了石柱上,当时,当时就断了气。”
“若果真如你所言,当是失手错杀,刘县令以为如何?”
“回包大人,是失手错杀。”
“然而在这供状之中,却全无失手错杀词句,只是一味地认罪求刑。蝼蚁尚且偷生,他却全无乞怜求助之心,性命攸关却毫无辩解,岂不怪哉?”
“是。是,大人。是卑职的疏忽。”此时,这位刘县令的额头已沁出层层冷汗。
“此案若果真是另有隐情,虽是认罪,实则错斩。刘县令,你将如何担待?”
“回大人,下官失察,请大人明鉴。”
“颜查散,你为何甘心认罪毫无怨尤,你可是另有隐情,欺瞒公堂?从实招来。”
“回大人,秀红却为罪名所杀,罪民绝无欺瞒公堂之事。”
“一派胡言!”包大人气得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,“你既是坦率行凶,为何却又遣你那书童雨墨前来我开封府击鼓鸣冤,冤情何在?”
“回大人,罪民并未遣雨墨前来申冤,请大人明察。”
“那雨墨如今被人狙杀,重伤在床,这还有假?”
“雨墨?”颜查散懵了。
“倘若那雨墨就此枉送性命,当是何人之罪?颜查散,你可是
有苦难言,代人顶罪?从实招来。”
颜查散的脸上由泣色突转决绝之色,抽泣又坚定地说道:“罪名一时激愤,失手杀人,请大人明察!”
退堂后回到书房,包大人问道:“公孙先生、莫凡,你们可看出此事蹊跷?”
公孙策说道:“大人英明,此事大有可疑之处。”
莫凡说道:“大人,在公堂上,莫凡还有一事没说。那颜查散的手中自始至终都握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