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纪明看着他们四人俨然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样,可自己这不过是想表达一下感谢之意,这饭还没吃完,人倒是已经被划成了的萧梓穆党羽了。
解纪明皱了皱眉头,皇上早朝之上特意问的那句话,代表了他日后只能做一个孤臣,怕是不愿看到他与皇子们太过亲近,何况还有侯爷和赵老将军要来,这刚上任还没交接,解纪明可不想在皇上心里埋根刺,忍不住开了口:“既然侯爷和赵老将军要来,下官就先行告退了。”
鞠丞相连忙拦了一栏:“解大人,咱们还没交接呢,怎么这就要走了。”
解纪明揖了一礼:“下官去工部先行交接,等鞠大人用完了膳在遣人来唤下官,咱们还是在礼部交接。”
吴太傅对他不谄不卑的态度极为满意,若先前是因着萧慕白才在朝堂之上为他说话,眼下这一幕,倒委实让吴太傅看见了他的清傲,对他的风骨颇为赞赏。
鞠丞相被解纪明这番话说的,也挑不出理继续相拦,嘴角嚅嗫了半天看向萧梓穆,萧梓穆知道解纪明的脾性,若是解纪明卖他面子,此刻也不会出言告辞。
萧梓穆看向了萧慕白,他倒不是非要留下解纪明,只是萧慕白既然将他留了下来,也不知是否有其他的意思。
是以,萧梓穆的眼神透着询问。
萧慕白放下手中茶盏,未曾理会解纪明,转而看向萧梓穆闲话起来:“我和阿初昨夜方才探讨过何为孤臣。”
萧梓穆看见解纪明身子僵了一僵,步子也顿了下来,他嘴角弯起一抹笑意配合着萧慕白问道:“何为?”
“真正有能力有魄力,敢于担当,敢去做事的大臣。”萧慕白说到此处嗤了一声:“听着简单,做起来却难。如今朝堂之上,或多或少都有不少结党,即便是那些不结党的,最后也自成一党,是不是荒谬。”
萧慕白转头看向驻足在原地的解纪明:“就拿今日早上任命解大人为尚书一职这件事来说,即便皇上有心,可有时候却因着各方关系的原因也只能无力放下。皇上需要一位有能力,无党派势力,却又敢做事的人替他出面力排众议。也正因如此,此臣将会立于百官的对立面,渐行渐远,是而为孤。解大人以为呢?”
解纪明转身,素来面色无波的眉头却是紧紧皱起,他看向萧慕白道:“墨王殿下所言甚是,下官深以为然。”
萧慕白却是摇了摇头:“可你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。”
解纪明不由自主往回走了两步:“但求其二。”
萧慕白眼神示意他坐下,解纪明却是艮着脖子立在原地不挪寸步。
萧慕白唇角泛起一抹讥笑:“既然你有心做个孤臣,不仅要体恤圣意,也得要知晓百官的那些心思,若是你连他们的心思都摸不透,难道仅凭着一腔热血去为官吗?就像此刻,你都不知本王的心意,却只是固执的洁身自好,若是明日朝堂之上你我意见相左,你又如何压的住本王?”
解纪明素来无波的面色裂开一丝缝隙,对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洁身自好,平生第一次产生了质疑。
萧慕白见他面色松动,继而接着道:“解大人要清楚自己的位置,日后你是要替皇上舌战群儒的人,而不是仗着自己问心无愧艮着脖子一言不发,让皇上替你做主的人。”
萧梓穆见了桌上的鞠丞相和吴太傅面色都微微变了变,不由轻声在旁唤了句:“二哥……”
萧慕白唇角弯起一抹清冷弧线,端起茶盏对着鞠丞相和吴太傅举了举:“食君之禄担君之忧,二位大人觉得呢。”
吴太傅小胡子气的直抖,好家伙,直接将三位肱骨之臣话里话外骂了一遍,明面上说的是解纪明,暗地里却是直指自己平时自诩清流爱惜羽毛。
至于鞠大人的面色更为难看一些,这些年来唯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