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慕白当初以为夏初只是一句戏言,未曾想过,他当真烹的一手好茶。
夏初当时也确实只是一句戏言,未曾想过,事到如今他竟希望,能日日伴他身边为他烹茶。
“可还记得韩阳城一战大胜之后,我们在演武场篝火烧烤,当时我对你说,本王很是期待,你还能给我怎样的意外,你是怎么回话的?”萧慕白转动着手中的茶杯,茶杯的角度和夏初眉眼的高度一致,分不清,他究竟看的是什么。
夏初垂下眼睑轻笑一声:“江郎才尽,真的是没有手艺了。”
萧慕白重新将茶杯置于唇旁,将余下的茶水饮完,口中回味甘甜,方才凤目微挑的看了他一眼:“小骗子。”
夏初提起茶壶又给他斟了一杯,叹了口气:“这回是真的没有了,最后一手露给你,好让你回了渝城,惦记的东西又添了一样。”
“诶诶?你两搁这煮茶论道呢?我这么个大活人看不着啊?叫我过来到底干嘛来的?”赵兴文实在受不了了。
一拍桌子站了起来,将面前的茶一饮而尽,砸了两口,也没喝出个子丑寅卯的味道出来,他将茶杯撂到桌上,就这玩意,还不如给他一坛女儿红呢。
“坐下。”萧慕白细长的凤目刚刚还潋满了情深,扭头看向赵兴文时,却已蕴满了锐利之色。
“不!”赵兴文脖子一艮与他对视,明明是他站着俯视萧慕白,怎么就觉得自己周身却被他散发的凌人之势压的稳不住身子?
萧慕白凤目微微上挑,神色肃杀冷凝,带着惊心动魄的杀伐之气和无边无际的煞气,削薄轻抿的唇刚刚启了一条缝。
“不就是坐嘛……”赵兴文眼神飘忽,说完便是麻溜的坐了下去。
夏初食指搁在萧慕白的桌前轻点了两下,萧慕白这才敛了周身的气势,赵兴文得以松了口气,心中骂骂咧咧,太吓人了……
“郭伟栋如今怎样了?”夏初对着心有余悸的赵兴文问道。
“就这啊……”赵兴文还以为什么事呢。
“说。”萧慕白轻声吐出一个字。
赵兴文立马正色道:“他如今还被软禁在军营里。”
夏初轻蹙眉头:“没有什么特别的?”
“那能有什么特……”赵兴文语气忍不住又轻佻起来,说了一半见了萧慕白冷着的脸,便将自己的神色肃了肃移开了目光对着夏初道:“他被你打成那个样子,在床上躺了三个多月,拆了之后也是废人一个,不可能在提枪上马了。”
夏初食指习惯性的敲着桌面,思量了片刻后:“京中没有人去寻他吗?”
赵兴文皱眉呢喃了一声:“那是京中的人吗?”
夏初眸光一亮:“当真有人去找过他?”
赵兴文摇了摇头:“不是找他,是要杀他,不过不可能是京中的人啊,欧军师说那些是江湖中人。”
夏初面色一怔,看向萧慕白,他们之前推测,施将军可能会派人寻他,丽妃更加会派人找他,断然也没有猜过……怎么会是江湖中人?
萧慕白沉思片刻后问道:“欧仲宣何以确定他们是江湖中人,而不是京城去的暗卫又或者死士?”
赵兴文身子往前凑了凑,压低了声音:“这事我还是听万忠奎说的。”
夏初听了这个名字觉得甚是耳熟,萧慕白见他蹙眉便出言提醒:“应该是赵双全将军身边的那个心腹。”
夏初这才想了起来,给了他一个你记性真好的表情。
萧慕白扬了扬下巴,示意赵兴文继续说。
“这郭伟栋几次三番被人行刺,欧军师便设了个计,让万忠奎去了他的帐子,假扮成郭伟栋的模样,又故意在夜间的巡逻守卫上漏了破绽,你们猜怎么着?”赵兴文顿了一顿,一脸期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