慎绝忧蹲下身来,爱怜地摸了摸蒙子誉的头道:“王儿,这是母妃送给你的礼物,等你十四岁生辰的时候,它就开了。”
“礼物?”蒙子誉嘟着嘴,颇为不满道,“儿臣是男子,要一朵花当礼物作甚?母妃不如将它送给月祎妹妹,她喜欢这些,儿臣不喜欢。”
慎绝忧听后只一笑道:“王儿,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,这是一种责任,以后你会知道的。”
“那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,母妃说好了今天带儿臣去王宫外游玩的,可不能反悔。”蒙子誉道。
“母妃哪次答应你的没有做到,母妃这就带你出宫。”慎绝忧脸上带着极美的笑意,彼时她不曾想过,竟有一日会对蒙子誉食言。
而当蒙子誉终于领会到何为“责任”二字时,他却宁愿从来都不曾见过那一朵花。
蒙子誉从回忆里出来,脸上依然带着沉痛之色。
“本王已离开南诏六年,不曾有一日回来看过母妃,清姑姑,这些年你可曾去帮本王扫过母妃的墓?”蒙子誉道。
“奴婢深受殿下大恩,不敢有忘,不仅是奴婢,小姐她更是时常去王妃的墓前看望。”清怡道,“王爷,段小姐已然把王爷的家人当成自己的家人,这些年她代王爷打理府中事务,甚是辛劳,更是为了王爷在王上和久赞大人面前受了不知多少委屈,王爷切不可辜负她啊!”
蒙子誉眉头微皱,段月祎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,半晌沉默后蒙子誉道:“本王早已不是从前那个靖渊王,如今的南诏国,没有蒙子誉,我没有办法承诺你什么。”
“誉哥哥怎可如此说,我们都没有忘了你,南诏臣民也没有忘记你,这里永远是王爷的家。”段月祎道,“月祎心甘情愿守这么多年,只为能等到你回来的这一天,如今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,月祎再不想同誉哥哥分开了。”
“月祎,”蒙子誉看着她肃然道,“本王这次回来,是有一件要事,本王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本王回到南诏的消息,尤其是王上,本王不想再因为我,掀起任何风波。”
“誉哥哥,你难道还要走吗?”段月祎道。
“月祎你放心,本王答应你的,决不食言,待此事了结,你若想同本王一起离开南诏,那本王便带你走,你若不想,本王便将我母妃以及本王的家财全部给你,让你余生无忧。”蒙子誉道。
“钱财不过身外之物,月祎不要家财,只要同你在一起。”段月祎道。
蒙子誉握住段月祎的手道:“本王一直当你是本王的亲妹妹,你若心愿不改,本王此后便认你做义妹,日后无论本王处于何种境地,只要我还有能力护你,便不会委屈了妹妹。”
段月祎被蒙子誉握住手的那刻,本觉胸腔一阵擂鼓,可她心中的激动雀跃还未及显露在脸上,便因“义妹”二字彻底僵住。
哪怕蒙子誉一言一句全是出自真心,段月祎也觉得差了太多。
段月祎不由地抽出了手低眉掩住情绪道:“誉哥哥说哪里话,你能回来见我,已是月祎最大的满足,月祎不贪求这义妹之位。”
蒙子誉看着段月祎抽回的手,却没察觉出她的反常,只道:“月祎,希望你们不要把见到本王的事说出去,本王希望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快点了结,你若想同本王走,本王到时候派人来接你。”
“誉哥哥可否告诉月祎究竟是何事,月祎能不能帮上忙?”段月祎道。
“本王自己的事就不牵扯你们进来了,月祎你好好养病,本王不能再待在这里了,若是被人发现,事情就麻烦了。”蒙子誉道,“本王走了,清姑姑你好好照顾小姐。”
“是,王爷。”清怡道。
蒙子誉起身就走,段月祎匆忙伸手想拉住他的衣袖,却只触到了一角,随后滑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