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峰在听到世家入宫之事,表现得极为淡然。
本就是意料之中,如果世家宁愿毁粮也不敬献朝廷,那就是真的打算与李二撕破脸皮了。
他将自己的时间重新分配了一下,白日泡在狼牙大队之中,下午早早的回家,尽可能的多陪陪奶奶和娘亲。
近半年的时间,不仅让他的内心完全融入这个家庭中,甚至表现的比两位哥哥将家看得更重。
富人不在乎三五两金子,但乞丐会为了半块发霉的饼子从狗嘴中夺食,前世一介孤儿的他,对这种家庭的温暖非常的渴求。
三月头,他正在平安坊,看老刘头带人试验新犁,魏征却找了过来。
将其迎至学堂的办公室内,几位先生都在上课,所以谈话很方便。
“小子,此次针对世家之事,是你一手策划的吧?”
易峰悚然一惊,除了有数的几个勋贵、房杜、长孙无忌等人,别人应不知道此事是他所为啊!
且他们几人,易峰可确保无一人会泄露此事。
“魏公此话从何而来,小子为何听不懂?”
“哼!别以为你所为机密,这世间聪明之士何其多,蛛丝马迹不能推到你身上。”
易峰被老魏说得有点恼火。
别人来指责自己就算了,你堂堂一介千古人镜,心怀百姓之士,怎么也是质问的口吻。
“魏公,此事不管是何人所为,也算不得错吧。”
“唉!”
魏征面色凝重,许久仰天长叹。
“子谦,皇权需要制约,且世家盘根错节,是你一个小小人儿可以对抗的吗?”
易峰听魏征如此说,突然意兴阑珊。
每个人都想玩平衡,李二如此,世家如此,就连魏征也一样,有谁真的将普通百姓当人看,有谁是真正在为他们考虑。
“小子还有事,魏公请自便。”
魏征似乎也没了谈话的精神,就连刚刚还新奇问了两句的新犁都没提及,袍袖一甩就走了。
…………
英国公府上,李世绩恨不得出去躲两日,老妻的唠叨让他头痛不已。
他有两子两女,长子李震去岁刚结婚,但身体一直不算好,医者曾言并非长寿之相;
去年自己的长女也因病痛而去世,让家中老妻心痛不已。
幼子李思业,今年十五,在家中一直是倍受宠爱,经历长女病逝后,老妻更是宠得没边。
上元日,陛下邀请他去曲江池饮宴,幼子吵嚷着要跟随,只得带其一起。
没成想,自曲江池回来后,原本活泼的幼子,变得茶不思、饭不想,再三逼问下,原来是犯了相思之疾。
李世绩浑没当回事,他前半生算是活在军伍中,对自己儿子如此在意儿女情长,本就不喜,
更不喜的是,儿子居然为了一个女子,在老妻面前撒拨打滚,立誓非那女子不娶,还说要到慈恩寺出家。
他怒了,当即举起棍棒就将儿子好好的教育了一番。
结果,不仅儿子没悔过,老妻又开始寻死觅活,让他烦不胜烦。
“说吧,那个孽畜看中的是谁家的女子?”
听他问话,原本在他旁边默默流泪老妻,当即化悲为喜,三两步跨至他身前道:
“老爷,思文说得并不清楚,妾身这两天打听了一下,是皇后大姐家的女儿,闺名嫣然,模样端庄,并未婚配,与思文可谓是门当户对。”
听说是皇后的亲戚,门户不低,李世绩才彻底的放了心。
“不要告诉我,你没进过皇宫,皇后如何说?”
李世绩不负他智将之名,无事时,将国朝各个将领的性格研究的一清二楚,更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