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殿下发现乔夕月虽然没有醒过来,但可以喝一点汤了。
于是厨房又忙碌起来,专门有厨子负责把人参、鹿血、首乌、雪莲等珍稀玩意熬煮成汤。
每种只要一小盅,每隔一个时辰由太子殿下亲自喂给乔夕月喝。
结果可想而知。
那位兢兢业业的忙活一晚上,提心吊胆一晚上,冷汗流了一晚上的御医刚刚回家睡个觉,又被蔡总管亲自“请”走了。
原因是乔夕月不仅发烧,还不停的流鼻血。
等御医赶到的时候,乔夕月补的满脸通红,呼出来的气都是热的。
“太、太子殿下,这位姑娘是中了媚毒吗?”御医都惊呆了,他才睡了三个时辰而已。
这太子殿下是有多心急啊,人还没醒就给喂了这种药。
“大胆。本殿是那种乱来的人吗?”
太子遥的脸色由青转红、再转黑,低声吼道:“本殿只是想给她用最好的补品调理一下身子。”
御医:“……”您像极了那种人,而且我有证据,人证也在呢。
“殿下,这位姑娘身子太虚弱,还有余毒。虚不受补,喝下去的补药等同于毒药啊。”
御医哆哆嗦嗦的又跪了下来,说:“殿下若是听微臣一句,就、就不要给她吃补品了,清粥小菜足以。”
“本殿的女人怎么能吃清粥小菜!”邬君遥又暴躁、又内疚,又毫无办法的怂了,问:“那现在怎么办?”
其实他也不知道什么是内疚,反正就是心里不舒坦,尤其想折腾人。
“只能放血。”老御医指着乔夕月不断流的鼻血,道:“在身上不要紧的地方开始。”
乔夕月像是一头待宰的猪,被四蹄、啊不,是四肢放血。
血量少了近三分之一,再失血命都没了,才给她止血。然后开始喂白粥米汤,喂淡盐水。
这么一通折腾下来,邬君遥那原本就疯癫的脑袋瓜子要短路了。
等到老御医再次流着冷汗退下去,邬君遥坐在脚踏上觉得累,心累,眼皮更累。
这位太子殿下第一次坐在脚踏上就睡着了。头歪在床沿,一只手还紧紧攥着乔夕月的手。
乔夕月冷的哆嗦,手脚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。
但她稍微动一动,就感觉有一只冷冰冰的手握着自己的手。
就像是一条毒蛇,缠在手腕上,挥之不去。
乔夕月茫然的睁开眼睛,看见了微弱的光,和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形。
这是……
记忆乱糟糟的回笼,乔夕月猛然想起自己被一个疯子挟持到不知哪里的地方,又给她好一通折腾。
可是守着自己的人又是谁?
她的眼睛有光感却还是看不清,像是两千度的近视,跟瞎子也差不多。
但这也是个好现象,起码比两眼一抹黑强多了。
乔夕月不敢大动,她一点点的把手从那个人的手里挪开,又微微侧身给自己诊脉。
结果碰到手腕才发现被包扎起来了,轻轻一碰还很疼。
这是被伤的多厉害啊?
两只手都……原来脚腕也疼。
乔夕月是医者,略微一想就明白了:这是有人给她用了放血疗法。
放血虽然是中古老蛮荒的办法,也不一定有效,但是显然对她来说见效了。
之前的余毒清除不少,而且因为血量流失太多,被封住的穴道也有松动的迹象。
如果再慢慢调养,毒可以清了,三觉也恢复了,挺好的。
可这个好,仅限于有机会让她养好伤。可那个疯子会不会又折腾她?
乔夕月现在脑子清楚,开始计划如何骗过折磨她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