吵吵闹闹大半日,这朝会总算是结束了,纪太后带着幼帝很是疲惫的回到后宫显阳殿,让宫人将幼帝带回寝室休息,她便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,雨己经停了,天空开始放亮,外面院中有了鸟雀唧咋声,让纪太后误以为还在朝上,“陈常侍,将那些鸟雀赶走,吵得本宫头痛。”
“喏。”陈常侍立即吩咐宫人赶走鸟雀,然后将门窗关好,将外间的吵闹屏蔽,也将外间的春色隔绝。
纪太后微觉安静下来,贴身女婢云香轻轻的为太后按摩额间,陈常侍端来一碗酪浆,呈到纪太后面前,纪太后轻轻喝了一口,感概道,“鸟雀好赶,那些人却难以打发。”
陈常侍明白太后口中的人是谁,“今日好歹未让赵胜擢位,护军一职总归落于咱们自己人手里。”
“自己人?”纪太后苦涩一笑摇了摇头,“琅琊王虽有才,可心不在朝堂,这次宣召,他能不能来还难说。”
陈常侍道,“此一时,彼一时了,如今先帝去了,陛下年幼,各士族虎视眈眈,琅琊王不会不明白太后的处境,他又怎能什么都不顾而醉心于山水呢?”
提及先帝,纪太后泪眼蒙蒙,往事一一回现在脑海里,与先帝夫妻三年,百般恩爱,奈耐天人妒忌,阴阳两隔。
纪太后拭了拭眼角,叹了声气,年轻的脸上显露出与她年纪不相付的苍桑,对于琅琊王回朝却不敢报多大的希望,同时,又担心着王元昱能有此提议,必不会这么简单。
“太后,大将军送来的回礼到了。”
这时,有宫人在外回禀,纪太后点了点头,云香吩咐宫人将礼物拿进来,云香见是一个漆金大盒子,她接过来打开一看,顿时惊叫一声,手里的盒子落在地上,一个人头骨碌碌的滾了出来,纪太后当场吓晕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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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元昱与王伦,王元州坐同一辆马车离开皇宫,王伦还在为朝上的事闷闷不乐,王元昱在一旁劝解,“伯父放心,护军一职一定会落在赵将军头上。”
王元州也在一旁说道,“琅琊王必不会入召,便是入召,依他的性子,也当不了此职。”
“正是。”
王伦看了二位侄子一眼,哼了一声,“你们以为我是在意护军一职?”
“这......”王元州不解。
“伯父的意思?”王元昱问来。
王伦道,“先帝虽薨,但皇室打压我王家之心不死。”
王元州道,“陛下尚幼,太后又是一介妇人,便是有刘茂,张协等人,也成不了大事,伯父勿须担忧,再说了,这半壁江山,可是我王家替陛下夺来的,说是送的也不为过,他们想坐隐江山,还得靠我们。”
王伦摇摇头,看向王元昱,“你是怎么想的?”
王元昱想了想,“是不得不防,但侄儿觉得威胁尚不在朝中,而在朝外,侄儿在武昌时,便查得蔡琨与鲜卑人段氏交往甚密,多次共同出兵攻打刘胡。”
“蔡琨支持司马皇室,是皇室唯一可能调动的兵马,且此人善战,的确是一威胁。”王元州惊道,“外有蔡琨,内有刘,张等人,朝中一些士族对我王氏也有敌意,伯父......”
“还有你那父亲。”冷不防王伦哼了一声,吓得王元州不敢说话。
王元州的父亲王彬,是王伦的堂弟,但王彬的母亲却是元帝的姨母,因这一层关系,王彬始终向着皇室一族。
王元州尴尬不己,王元昱解围道,“在大局上叔父必定会帮着自家人。”
王元州不停的点头,王伦叹了口气,自己弟弟的脾气他又岂能不明白,“希望他别忘了自己姓什么。”
“关于蔡琨,侄儿也有了应对之法,伯父静待佳音便是。”王元昱又道。
“你做事,我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