答’走针的声音清晰可闻。
左侧则是一个带书桌的书柜,书桌上摆了两本打开的习题,书柜上摆着两层磁带。
客厅中也没什么大变化,一角放着一架木质立式钢琴。然后就是沙发、茶几、餐桌,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客厅内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照片。
照片中大多是母亲的独照,也有一张是和一个男人的合照。
而那个男人就是沈君诺的父亲。
沈君诺的父亲是余州人,从儿时父母与朋友闲聊时的记忆碎片中,沈君诺在脑中拼凑过父亲的前半生以及和母亲结合的历史。
父亲当年应是天之骄子般的存在,18岁时便考入了华夏最顶级的高校,在校期间获奖无数,精通几门语言。
毕业后,骑着辆摩托车游历了大半个华夏。可能是不愿过朝九晚五的平淡生活,爱好摄影的他选择了做一名记者。
后来有次来到一个学长的家乡,也就是这个小县城采风时,遇到了正在舞台上表演的母亲,一见倾心,于是展开了热烈的追求。
当时刚刚20出头的母亲,对于这个来自大城市且模样帅气、才华横溢年轻人自是没什么抵抗力。于是不顾家人反对,推掉了家人帮说好的一门亲事嫁给了父亲。
当时母亲的娘家甚至要求父亲娶母亲就要留在县城里,没想到父亲竟也同意了,让报社把他调来了这个三年不出一则治安新闻的小县城。
两人婚后一年有了沈君诺,母亲也在县一高做了一名音乐老师。
沈君诺儿时的记忆中,母亲在客厅这架钢琴上教自己弹琴,父亲坐在一旁微笑地看着,曾是他心中最温暖的剪影。
暖春或初秋时,父亲还会带着一家去城外踏青游玩,每到一处父亲总会举起照相机给母亲拍照,关于那段时期的记忆好像也全部和笑容有关。
沈君诺和妹妹沈伊诺的名字也是夫妻俩当年对热烈感情的浪漫表达。
但即便在所有人都认为很幸福的家庭里,沈君诺却总觉得父亲眼神里藏着什么东西。直到多年以后沈君诺大了,猜想那种眼神也许是一个人对于外部更广阔世界的向往。
可惜那时候沈君诺不懂,母亲也不懂。
后来沈伊诺出生,妹妹一岁时,父亲的报社有了一次外派前往北方邻国罗西亚内战的采访任务,说直白就是战地记者。
整个报社都避之不及,唯有父亲主动请缨,于是瞒着家人,抛下娇妻幼女的父亲踏上了他选择的道路。
至此父亲渺无音讯,夫妻、父子间再无相见......
当年流行过把照片挂在房间内,但潮流一过,再加华夏人的一些忌讳,现在大多数家庭都不会在客厅内摆放照片,特别是扩印的大幅照片了。
但母亲一直坚持不肯取下,不过后来在母亲醉酒后不时的破坏下,这个客厅也只剩了一幅照片,母亲最美的那一幅,也是沈君诺穿越前看的那幅。
仿佛是留下照片就能留下逝去的韶华一般。
最是人间留不住,
朱颜辞镜花辞树。
要不是再看到照片中的脸庞,父亲在沈君诺的印象中早已模糊了。
能记住的只有些零星片段,譬如父亲的白衬衣,身上的香皂味,温暖干燥的手掌,故意拿胡茬扎自己脸蛋时开心的笑声......
但这些零碎的记忆却怎么也拼不出一个完整的形象,那个叫‘父亲’的形象。
有了自己的人生阅历后,沈君诺尝试着勾勒父亲的性格轮廓。
那该是一个骨子里深沉,但也喜欢一身白衣飘逸,喜欢清风修竹的高直,也喜欢日暮荒野壮阔的人。
虽不做凤歌笑孔丘之桀骜事,也不言‘我本楚狂人’,但性格中的孤傲却是镌刻在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