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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劲,就连镜子中一闪而过的、自己的影子,都仿佛有点古怪。

    路迎酒听到了歌声。

    那歌声飘渺且阴森,是女人的哼唱。

    在这空荡荡的走廊,她硬生生唱出了音乐厅里回响的感觉,有点好听,又有点吓人。

    再往前走了几步,一阵冷风吹来——

    “砰!砰!”

    所有病房的门在瞬间关上!

    窗帘猛地一卷,把窗外的阳光都卷走了,走廊暗淡下来,能见度极低,仿佛山雨欲来前的景象。每一个房间的门窗,都像是糊了一层浓郁的白雾,模糊间,只能看见几只惨白的手拍在玻璃上,砰砰作响。

    屋内又有一点光源。

    像是路迎酒在山间见过的那种煤油灯。

    “铃铃铃——”

    尖锐的铃声响起。

    似乎是以前院内的某种提示音。

    这铃声过后,鬼手在玻璃上拍得愈发用力,几乎是狂风暴雨一般!

    “啪!”

    终于在某个瞬间后,第一扇玻璃裂开了。三四只死白的手落在窗沿上,指甲尖锐,手臂上插满了针头。

    几个面容腐朽的护工,缓缓从屋内爬了出来,呆滞的目光都是紧紧盯着路迎酒。

    他们的动作迟缓,但数量比山间时多太多了。

    不到20秒,整个走廊都是嚎叫的护工,足足有二三十个,有些护工能直立行走,提着油灯跌跌撞撞,不小心撞到了墙壁,就把面庞撞缺了一块;有些只能在地上爬,攀爬时还不断吐出脏器,比如心肺和脾脏,吧嗒一声,血淋淋的一摊落在地上。

    更多的人正从屋子里出来,携着浓郁的白雾,趁着暗淡的天光,简直叫人头皮发麻,好似一张来自地狱的绘卷。

    路迎酒眯起了眼睛——

    目光扫过白衣护工们。

    他还记得张念云长什么样子,想要找一找,她有没有躲在护工之间。

    还没等他看完所有鬼,右手突然被拉住了。

    敬闲说:“别怕。”

    路迎酒:“……啊?”

    仿佛回应一般,敬闲更紧地攥住了他的手,拦在他身前,径直向护工们走去。从路迎酒的角度,只能看到他英俊且无表情的侧脸,在暗淡的光线中,颇有几分鬼神的威严与冷漠。

    路迎酒被他牵着,脑袋宕机了几秒钟。

    ——已经不知道多少年,没有人和他说过这两个字了。

    开玩笑,谁有资格和他讲这个?

    他没怕过鬼怪,从来都只有他宽慰别人的份。

    要是哪个人敢说自己想要保护路迎酒,恐怕会被当成笑话笑个一年,当做班门弄斧的典例。

    而路迎酒这辈子唯一见过的、没法解决的鬼怪,此时此刻,正拉着他的手呢。

    那些怪物猛地扑了过来。

    下一秒,血飞溅开来,洋洋洒洒,仿佛炸开的烟花,却没有滴在他们身上。牛奶一样的雾都被染红,红与白纠缠在一起,就像诡异的舞蹈。在绝对力量面前一切都没有意义,肉块来不及哀嚎,就被撕碎。油灯跌落在地,滚了几圈,熄灭了。

    轻描淡写,比碾碎蝼蚁还要简单。

    灯灭了过后,满地狼藉。

    似乎是嫌弃血肉太难看,敬闲不知用了什么办法,让血肉间生出了鲜花。

    大朵大朵的鲜花,饱满又蓬勃,花瓣间透着血色,仿佛是汲取了千百年的鲜血。它们在白雾中轰轰烈烈地铺开,冷调的香气爆炸在空气中,浸润肺腑。

    就仿佛一次普通的午后漫步,路迎酒走过花海时,身上干干净净。

    敬闲牵着他向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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