敬闲的眸子是非常黑的,像是任何色彩都无法浸染的夜。他仿佛没看到刚才的小动作,笑说:“很高兴认识你。”
陈笑泠却觉得周身一冷。
或许女人天生有某种直觉,她觉得敬闲半点也不高兴。
但这种阴冷感,很快消失了。她拨了拨头发掩饰不自在:“我也是——”
他们点了三份西餐。
陈笑泠说:“你要我查的事情,我只查到了一点。最近鬼节嘛,‘鸽子’们比较忙。”她拿出手机,翻出一张照片,“金晓阳,27岁,未婚,在巷东酒工作了7年,家住企业路国宝花园5-12B。巷东酒原名东城音乐酒,6年前改的名,是个很有名的gay,”她看了眼路迎酒,揶揄道,“你不是对这部分感兴趣?”
路迎酒没搭理她这茬:“讲正事。”
陈笑泠哼了一声:“那么冷漠……关于巷东酒为什么改名,倒是有个有趣的传闻。”她看了眼敬闲,桌下扯了扯路迎酒的衣角。
要放在平时,她就直接开口让对方回避了,但她对敬闲心里莫名发怵。
路迎酒说:“敬闲,你要不去催下我们点的菜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敬闲起身。
他走远了,陈笑泠才开口:“小路,你知不知道6年前,陈家的那件事情?”
路迎酒思索了片刻:“你说灭门案?”
“对。那次事件里陈家有5人死了,死者是家主陈敏兰和她儿子那一家子。据说是被厉鬼索命。”
驱鬼世家,最出名也最古老的4个,分别是“楚叶陈张”。
四大家族牢牢占据了驱鬼界的高层,各有所长,互相辅助互相牵制,就像是不可倾覆的四座巨山,万众瞩目。
所以,当时的灭门案哪怕是捂得再严实,也走漏了风声:实在是太诡异了,那5个人再怎么讲也是金字塔的顶端,难以想象会这样死去。
相关的传闻有很多很多,什么陈家不仁不义,什么陈家命中有劫……总之没个定论。路迎酒并非世家出身,没掺和这事情,自然也不了解。
路迎酒说:“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事情了?”
“因为,”陈笑泠挽住他的手,微微昂起头,凑在他耳边——从外人看只像是小情侣在调情,“因为,当时的凶杀现场,就是巷东酒的包间。”
路迎酒愣住。
陈笑泠又笑道:“反正我就告诉你有这么一回事,也没证据,信不信由你。你要是想告诉那个敬闲,我也管不着。”
脚步声传来。
敬闲回来坐下了:“他们去厨房催了。”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倚在路迎酒身上的陈笑泠。
陈笑泠挽着路迎酒的手臂,有恃无恐,弯眼笑了笑,又想去拿抹茶拿铁,被路迎酒拦住了。
她就抱怨:“每次出去,你饮料还剩大半就丢了,多浪费啊。”
“不牢你费心。”路迎酒说。
陈笑泠再次撇了撇嘴,站起身:“我去看看书。”
她风情万种地走了。
路迎酒垂眸,准备继续看《尸体变化图鉴》,突然听到敬闲说:“你的拿铁不喝了?”
“不喝,再喝就饱了。”路迎酒摇头。
“给我尝一口?”
和陈笑泠不同,男生间喝一瓶酒、抽一根烟正常多了,路迎酒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