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日晌午过后,御书房内传来‘啪’的一声杯盏碎裂的清脆声音。
“沈烬,你好大的胆子!”
皇上说着将杯盏狠狠摔在了他面前。
他跪拜在地上,低垂着头不作声,眸中蕴着清冷的眸色。
“你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,竟然无视朕的禁令公然回京!”
沈烬不为所动,只平淡着声音道:“儿臣有重要的事情禀报,不得已为之。”
皇上神色微顿,暗暗观量了眼他的神色,长舒一口气后,威压着声音道:“且把你口中的重要事说一说,若牵扯不到江山社稷,看朕怎么治你的罪!”
沈烬微微抬眸,眼神坚毅有力,“这件事虽事不关江山社稷,但却影响着北宿国的伦理纲常,儿臣认为同样重要。”
皇上冷冷瞥过他一眼,“说出来朕自有决断。”说罢他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。
“儿臣得知皇太后突然染上恶疾一病不起,这件事虽与晚晚有关,但幕后凶手另有其人。”沈烬平静着语气,双目直视着眼前人开口。
他话语微顿,眸色深沉了几分,“若父皇肯屈驾落夕宫,到那时便会亲眼看到事情真相。”
提到落夕宫,皇上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,“你和沈子恒倒是有默契,一个个的都要朕去落夕宫,怎么?难道是想让朕故地重游,好提醒朕当年对你母妃做的事情?”
落夕宫是娴妃故去的地方,他每每想起都难忍一阵忧伤,如今后宫之事再次牵扯到落夕宫,怎么不叫他恼怒。
沈烬将眼前人的情绪看在眼里,眸里蕴上了丝丝猩红的血丝,他暗咬着牙,声音低沉有力,“父皇是对落夕宫再没有了念想,还是,不敢亲自到落夕宫面对母妃的亡魂?”
“放肆!”皇上狠狠的拍着桌案,大口的喘着粗气,“你哪里来的胆量竟敢跟朕这般讲话!”
“皇上息怒,息怒,龙体要紧啊!”侍奉在一侧的公公紧着走到皇上面前轻声安抚道。
他余光瞥到座下的人形,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,眼里眉间尽是惶恐不安的神色。
战王爷啊战王爷,说话可得小心些,真把皇上惹急了眼,就算是战王,也可是要掉脑袋的!
沈烬不以为意的低垂下眼眸,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平淡,“事关皇祖母的安危,儿臣再次恳请父皇移步落夕宫。”
他顿了顿,吞了吞口水,“儿臣无意提及母妃,只是思虑皇祖母的安危,若唐突了父皇,儿臣甘愿受罚。”
皇上抚了抚胸口,眸里的怒意丝毫未散,他指着眼前人,提声叫嚷道:“别以为朕会轻饶了你,等皇太后身体康健,等着领罚!”
“滚下去!”他说着甩了甩衣袖,满脸尽是不耐烦的神色。
沈烬暗暗咬了咬牙,随即起身头也不回的出了御书房。
待眼前人的身形消失在视线内,一旁的公公挤出笑脸为皇上斟了杯热茶,“皇上息怒,战王爷他就是这个脾气,并不是有意要冲撞圣驾。”
皇上狠狠的瞥过公公一个冷眼,暗舒了一口气道:“你不必给沈烬说好话,朕知道当年娴妃有恩于你,所以你才念着娴妃的人情处处护着沈烬。”
“老奴不敢,老奴只是就事论事。”公公说着微微躬身,略显出慌乱的神色。
“罢了,朕早就料想到沈烬会提前回来,但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。”皇上清淡着语气开口,眸色狠戾了几分,“后宫如今被弄的乌烟瘴气,也是时候管管了。”
这些日子他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虽面上不过多追问,但他心里却清楚的很,孰是孰非他心里也自是有数。
公公将眼前人的情绪看在眼里,吞笑着试探的开口,“皇上的意思是要屈驾落夕宫了?”
皇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