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,华宁宫内传来阵阵的笑声。
明贤妃坐在正位上,喜笑着声音道:“这次陈生办事得力,事后本宫也会提拔你成为御药局的管事。”
“小臣在此先行谢过娘娘。”陈生说着站起身,微微躬身以示敬意。
侧座的沈衡嘴角挂着张扬的笑,他随意瞥过眼前人一眼后,挑着声音道:“本王只知道陈生小神医是来自于东安村,可小神医从没提及过你的家人和过往,今日得空不如同本王讲一讲,日后本王也好亲自去东安村答谢你的家人。”
此话一出,陈生不由得微怔在原地,他微微握紧拳头后淡定着声音道:“小臣家世凄惨不值得一提,说出来怕是会扫兴,殿下若是有兴趣听,不如改日小臣再讲给殿下。”
衡王突然提及家世,难道是对他有所怀疑了?可他也没有露出破绽啊!
沈衡静默的观量着他,手不停的转动着扳指,顿了半瞬后,扬声笑道:“也好,既是小神医的伤心事不提也罢。”
他话语微顿,眸色冷厉了几分,“来人,把人带上来。”
陈生不明所以,转身向着门口的方向看去。
一被打的血肉模糊的人形耷拉着脑袋被拖入了殿内,身上还隐隐散发着腐肉的恶臭味道。
他不禁拧了拧鼻子,眉宇间升起嫌恶的神色。
沈衡侧头瞥了瞥陈生,饶有趣味的开口,“陈生小神医帮本王看看,这人还有没有救啊!”
说罢,他向一旁的侍卫示意,侍卫随即拿着刀柄挑起了那人的脸。
陈生向着那人看去,下一瞬整个人都僵直在了原处,眸里尽是不安的眸光。
透过那双眉眼,他已然知道了面前人是谁。
“怎么?陈生小神医行医救人,难道没见到过如此惨绝人寰的场面?”沈衡淡然的开口,边说着边观察着眼前人的反应。
陈生微扯了扯嘴角,随即划出一丝苦笑,“说来惭愧,小臣资历尚浅,确实未诊看过如此伤痕累累之人。”
座上的明贤妃早就看不惯那还在渗血的人形,直接打断话道:“殿下怎么把这人给提上来了,都把这华宁宫给染脏了,若是没有重要的事情,还是把这人快点带下去,本宫看了犯恶心。”
说罢,她揉了揉太阳穴,尽是一副疲惫恶心的模样。
沈衡随即从座位上站起身,做出一个赔罪的姿势,恭顺的开口道:“儿臣疏忽了母妃的感受,还请母妃勿怪,只是这人对儿臣有重要的作用,儿臣不得已才把他带到了这里来。”
顿了顿,他转身看向陈生,眸中显出奸邪的眸色,“不知陈生小神医看到眼前这人作何感想啊?”
此话一出,明贤妃倏地集中起了精神,她微微抬眸看向面前人,眸中显出狐疑的神色。
陈生暗暗握住了拳头,面不改色的道:“小臣身为医者,见到面前人只当是病患,自是想要出手诊治,但若此人危及殿下的利益,小臣亦想早早了结这人的性命。”
“是吗?”沈衡饶有趣味的开口,他随即走上前,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人道:“这个人小神医应该认识,这可是沈烬身边得力的侍卫,小神医当真敢对熟人下手?”
陈生僵直在了原处,下一瞬俯身跪在了地上,言辞坚定的道:“小臣并不认识眼前人,也不知他是战王爷身边的侍卫,还请殿下明察。”
狼二是怎么落入沈衡手里的?真是办事不利,活该这副模样。
沈衡暗暗打量着眼前人的神色,他微微蹲下身子,随即挑起眼前人的下颚,双目直视着面前人道:“你既是不认识狼二,那就代本王出把力,把这人解决掉。”
陈生吞了吞口水,声音沉着冷静,“小臣乃是医者,若是手上沾满鲜血有愧医者的身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