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冥也跟着贺方别别扭扭地说:;二公子,您先起身,有什么话都好说……我们也只是奴才……
他急了,还想伸手去扶林云汐起身,再让这平阳侯府的二公子跪下去,他肯定要被殿下责罚了。
林云汐却不清楚贺方和谢冥的心思,得寸进尺道:;那你们放我进去,不然我就不起身!殿下说了想吃野莓,我须得每日都送来才能安心,否则,如何知晓殿下是否还在生我的气?
;二公子,你这是……贺方没辙了,这就是个小无赖啊,都是被主子给宠坏了,知晓拿捏他们的软肋了。
谢冥性子急,被惹恼了,他平素就瞧不上林云汐这乖张的样子,故而又变了态度,不愿再哄着她,异常坚决道:;二公子,确实是殿下的命令,谁也不可进去打扰。若是二公子喜欢跪着,那便跪着吧。
说完,谢冥再也不去管她,折身进了百里宗律的偏院内。
贺方见谢冥走了,想了想主子的命令,只好心地对林云汐道:;二公子,主子身子不好,没心思见客,不如二公子将野莓交给我,我去同殿下禀报。二公子快快起身吧。
林云汐听罢,心思一转,倒也不辩驳,将野莓朝贺方递了过去,见他接了,她却还是跪着不起,满脸凝重道:;贺大哥,这野莓固然重要,可殿下的身子才是我最放心不下的,我在这寺中多日,承蒙殿下照顾,若是今日见不着殿下,我便在此一直等,等殿下肯见我为止。贺大哥自去忙吧,不必管我了。
一不做二不休,既然跪了,就不能白跪,定要见到百里宗律不可!
否则,她这平阳侯府的膝盖,不是太软了吗?
贺方手里捧着新鲜叶子包着的野莓,知晓劝不动了,只能退一步,道:;好,那二公子稍候。
说完,他也进去了。
芽儿眼睛都放光,看着贺方和谢冥的背影,探身过去,凑在林云汐耳边道:;小姐,您可真有诚意,殿下定然不舍小姐长跪,我打赌不过一盏茶的功夫,定会有人来请小姐进去的。
芽儿说的笃定,林云汐却不敢这么想,她是不懂芽儿这自信是哪里来的,她怎么就那么相信百里宗律呢?
若她是百里宗律,定要让她在这里跪上三日三夜不可!
结果,一语成谶,自日出,跪到了日头高高挂起,眼看都要日中了,好几个时辰过去,西厢百里宗律的偏院内居然再无一人出来!
;小姐,我膝盖好痛啊,呜呜呜,要死了……芽儿再也笑不出来,开始委委屈屈地诉苦。
林云汐是习武之人,跪是跪得起的,没芽儿那么受不住,只是再厉害的武艺,跪几个时辰,膝盖也差不多乌青一片了,她早就说了百里宗律这个狗男人定然不会让她好过!
她和他,不愧是前世、前前世的冤家,三生都不让对方好过!
;继续……跪。林云汐咬牙,挤出几个字。
她就不信了,百里宗律的奴才们有本事都别吃斋饭,外头的和尚们也别进来,只要他不发话,她就一直跪到残废为止!要是传出去,百里宗律罚平阳侯府的二公子跪了三日三夜,看看百里宗律如何收场!毕竟,平阳侯府可还手握兵权——这是百里宗律觊觎已久的。
有这层关系在,那就不愁无法收场。
林云汐想了想,只要有一个人出来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