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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格里尔斯的名号有很多,“渎神者”、“旧王尾巴”、“魔法国度之主”、“反叛者”。

    但最被世人所承认的,则是“豺狼”的名号。豺狼格里尔斯,西塞双头龙,智慧与阴险的化身,令奥古王头痛的男人。

    经过多年的经营,西塞高庭已然成为了一座被无限神话的城市。但只有旧居其内的人们才知道,真实的高庭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我就观看,见有一匹灰色马;骑在马上的,名字叫作死,阴府也随着他。有权柄赐给他们,可以用刀剑、饥荒、瘟疫、野兽,杀害地上四分之一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又看见一个新天新地,又看见星城学者由神那里从天而降。预备好了,就如新妇妆饰整齐,等候丈夫。”

    旭日高升,西塞高庭仍在暴力的渊薮与贫困的泥沼中踯躅。贫民们朝不保夕,贵族们浑浑噩噩。

    贵为侯爵又怎样?既不幸福,也不安全。擦破点皮,就有可能死于感染;着了凉,就有可能死于感冒。

    而那些啃食着残羹冷炙的贫民们,则会因腹泻脱水而死。那些被迫加入帝国军团的壮丁,也会丢胳膊断腿,或是变为俘虏。

    紧随其后的,不是轰轰烈烈的葬礼,也并非情人的思念。而是觊觎家产与头衔的亲戚,亦或者其子酩酊大醉时被利刃割喉。

    贵族们的封邑更像是一个个集中营,只不过更不卫生,更不人道。那蜷缩在阴暗巷子内的生灵,头发油腻,里面爬满了虱子。

    污水沟是洗漱的福祉,垃圾桶是存活于世的希望。脓包与疮疤是他们最美丽的伪装,混合着汗与油腻的皮屑融为顽垢。

    他们衣服褴褛不堪,他们皮肤干燥龟裂。而与其截然相反的,则是贵族小姐们的蕾丝折扇,还有那可有可无的锦缎阳伞。

    贫民区的房屋永远紧闭着大门,其内暗无天日墙壁上裂缝罅隙。雷雨月闷热不堪,可水狸月又冰寒刺骨。

    灰尘与蛛网随处可见,垃圾与痰水浑浊在一起。死人骨头俯拾皆是,臭虫与飞蝇盘旋于烛火边。永远嗜血如命,夜夜严阵以待。

    至于所谓的食物,饭菜永远令人作呕,黑面包永远布满霉菌。再猛烈的火焰也压不住酸臭,再浓重的辛香料也盖不住腐烂。

    贫民们一边消化着高庭的垃圾,一边幻想着它们是鳗鱼、是牛蛙、是蛤蟆、是蜗牛。是一道道只能在梦中才会出现的美味,是自己一辈子也吃不到的珍馐。

    但即便如此,贫民们大多仍旧在忍饥挨饿。于是有人发出了质疑,为何不能用精神食粮打发掉肉体的饥饿感。

    可问题是,贫民们哪里有时间去学习文字。每天活着都成问题,精力绝不可浪费在这些事情上。

    因此荤段子才是人们最习以为常的交流方式,对奥古大陆评头论足,远没有告知其集市区打折促销更为实在。

    在贫民们眼中,那些贵族就是强盗,就是屠夫,就是劫匪。就是发假誓的魔鬼,就是等同于野兽般的存在。

    他们是破坏的始作俑者,是掠夺的罪魁祸首,更是是血腥的元凶巨恶。他们会把红杏出墙的原配亲手送上火刑柱,可他们每晚却又大多流连在陌生人的房间里。

    那手牵孩童,背负婴儿的女子,远远向公国铁骑深施一礼。军官见此满意地点了点,随即扬长而去。

    但在他们眼中,却始终瞧不见那个站在队伍尾端,满脸愁容,手攥死亡抚恤金的怨毒妇人。

    妇人一边训斥着孩童,一边向那件木板房走去。这是个用原木与草皮凑合成的茅舍或曰棚屋,进了屋子,脚下还是泥土。

    那两只赖以生存的猪猡正不断狂吠,床单沾满了污秽,角落里的木盆散发出腥臭味。苟活是贵族的幻想,是许多人的怜悯,更是身临其境的绝望。

    脸颊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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